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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汐語 - 沒完沒了【單】 關閉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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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-8-6 12:22 AM|只看該作者|倒序瀏覽
所有積分大於負-100的壞孩子,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,權限跟幼兒生一樣。
內容簡介
這個男人很喜歡玩角色扮演喔!
一會兒是牧場主人、一會兒是獸醫
一會兒又是勇壯的水電工——
討厭,她都被他帶壞了啦
不管他用哪種身分出現
最後的結局都是和他在床上滾一回……
好啦好啦,看在他這麼「努力」的份上
她願意放棄矜持,先對他說「我愛你」——
什麼?他的回答不是甜蜜蜜的「我也愛妳」
反而是冷冰冰的「我恨妳」?!
奇怪,她幾時跟他結過冤仇了?她怎麼不知道?
啊——不管不管
她就是愛他,就是想嫁給他啦……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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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-8-6 12:24 A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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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  斜風細雨終須歸……

  歸?歸她個香蕉芭樂咧!

  喬金金身著低胸露肩禮服,躲藏在樹叢裏,在距離自家屋宅五十公尺的地方,探看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物在跟蹤她。

  她惹出那麼大條的事情,表哥白亞胥一定不會放過她,她想得到的最危險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是躲回家來,只是……她想到就有些頭痛,為那屋內不斷傳來的哭聲。

  不曉得這回她那繼母大人,又為那樁風花雪月的事而哭得死去活來?

  「不肖女,回來了這不進來,偷雞摸狗躲在外面幹嘛?」

  原本放輕腳步,正打算從後門溜進去的喬金金一怔,唉!她認了,哭得那麼厲害,還能分神注意到她回來,只能說有其女必有其母──做女兒的都那麼聰明了,當母親的能笨到哪裡去?

  喬金金後退幾步,索性爬窗戶進去,突顯曼妙身材的緊身禮服絲毫沒有形成阻礙,反而像美人魚般靈活。

  也不曉得怎麼回事,她從小就有這個習慣,正門不走,專爬窗、溜後門。

  充滿歐式風格的客廳裏,端坐著一位形貌優雅的女士。

  「咱們家沒門嗎?」何婉婉雖止住哭聲,仍帶點哽咽。

  半年沒見面,說不擔心女兒是騙人的,偏偏女兒的工作忙得連打電話回家的時間都沒有,就算回家了還是老習慣,碰見老媽大哭也不會安慰,只想打混回到自己房間。

  「這樣比較方便嘛!妳就當作沒看見我,妳哭妳的,我肚子餓,去弄吃的。」

  喬金金敷衍幾句,繞過客廳,直往廚房走去。

  沒辦法,何婉婉不會煮飯,要吃東西只能自力救濟。

  「幹嘛穿的一副要去選美的樣子?」何婉婉果然非常聽話地繼續哭她的,百忙之中不忘嬌滴滴地問上一句。

  「這位女士,幫幫忙好嗎?這是服裝大師羅束的最新春裝!」忍不住歎了口氣,「媽,妳女兒在當模特兒,有空的時候妳就應該多注意時尚。我剛走完一場秀,就在半小時前。」

  如果半小時前她沒接到那通救命電話的話,她還在慶功宴上大吃大喝,根本犯不著用比超人還快的速度狠狽地離開會場。為了這場秀,她可是餓了兩天呢!

  「哦!」何婉婉止住哭聲,專心注視著喬金金漂亮的臉蛋。

  喬金金十七歲以前,左臉頰一直有個燙傷的大塊疤痕,她害怕手術,堅持不肯做整型美容,直到後來出了場車禍,醫生在救治她時,才順便將她臉上的傷疤給除去。

  「妳不問我哭什麼?」

  「何必問,妳一定會說的嘛!」

  何婉婉根本藏不住話,依她看,長江一號肯定和何婉婉不同星座。

  「隔壁搬來一戶人家,姓孟……」

  「嗯哼。」喬金金泡著牛奶,邊探頭出來表示她在聽。

  「妳好久沒回來……」無限委屈的控訴。

  原本在旁邊猛點頭的喬金金霍然抬眉。關她什麼事?她沒回家完全是因為要工作好不好?

  「請繼續。」喬金金好聲好氣地開口。

  「那天夜裏刮著大風、下著大雨,家裏突然停電,我害怕得一直尖叫,隔壁的孟先生以為我被小偷攻擊,神武英勇地打破窗戶沖進來救我。」

  「然後呢?」好爛的戲碼。

  「總之,那時烏漆抹黑,什麼都看不到。」

  喬金金翻了翻白眼,「這樣的場景,能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?」

  「當然能。我的腳不小心勾到他的,兩個人跌成一團。這時電來了,我看得到他,他也看得到我,那時……人家……他……他只穿條內褲。」

  「還好嘛!還有穿條褲子,泳池多的是。」喬金金啜了口牛奶。

  「那晚我穿著薄如蟬翼的睡衣,就是那種薄得能看見咪咪的撩人性感布料,他……」何婉婉凝住語氣。

  「他欺負妳了?」基於從小到大和何婉婉的談話經驗,喬金金決定先聽何婉婉把話講完,再決定要不要拿菜刀去把那個膽敢欺負她媽的傢伙大卸八塊。

  雖然何婉婉只是她的繼母,但她絕不會允許外人欺負她。

  「嗚……他……」

  「他怎樣?」

  「他居然沒有非禮我!」

  喬金金緊繃的兩肩鬆懈了下來。她早該知道,這個身材保養得宜、風韻猶存的三十八歲騷包女,哪一天沒在肖想男人啊?

  「金金,不是我亂說,孟家父子長得勾魂懾魄,不愧是孟軻的後代!」何婉婉終於露出狼女的真面目,一臉垂涎相。

  喬金金搖搖頭,為求確認,她問道:「妳知道孟軻是誰嗎?」

  「孟子,亞聖。」應該沒記錯吧?

  「那妳應該知道孟子以好辯聞名,他是靠智慧在亂世的戰國時代求生存,不是靠長相。」

  拜託!不要侮辱她心目中的偶像好不好?

  「我守寡那麼久,妳幫我拉線,好不好?」久久才冒出這句話。

  「哈男人的是妳,妳怎不自己去?」做女兒的才不屑幹這種皮條客的勾當。

  「就算妳不幫忙,也不要說話那麼難聽!」

  被鐵面如山的女兒嚴詞拒絕,何婉婉面子掛不住地轉過身去。「難道寡婦就不是人,就不能有她們的需求?好吧!為了不讓妳丟臉,我以後每天全身黑衣,拜佛茹素,大門不出、二門不邁……」

  「叮咚!」貝多芬的音樂門鈴在此刻適時響起。

  翩飛離去開門的喬金金,一路撒滿雞皮疙瘩……

  

  喬金金很少抬頭看人,尤其在她腳蹬三吋高跟鞋時。

  但她現在卻不得不仰視來者,在聽見後方傳來何婉婉神魂顛倒、魂思夢縈的抽氣聲後,倚在門邊的她,著實不客氣地把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。

  這人就是孟槐書?的確是何婉婉最哈的類型。

  他的外貌反映出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──高大壯碩,像縱走沙漠的坦克,面容冷硬,搭配上阿諾史瓦辛格式的小平頭,整個人活似從電影「魔鬼複製人」跑出來的。

  他穿著一件長袖半卷的白襯衫,把他的膚色襯得像是被太陽加工過的深深皮革色,泛白的牛仔褲磨得己薄,但那雙腿無疑堅實的很,加上渾身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孤僻氣息,很適合去當「荒漠孤島」的最佳代言人。

  怪的是,那眼、那發,都很熟悉。

  喬金金憶不起來曾經在哪見過他,但是,就算他很面熟也不稀奇,至今她隨著工作跑遍的國家不下二十幾個,搞不好他們在國外當觀光客時,曾匆匆一瞥。

  「妳是?」

  男人來按門鈴,表情卻是一副被趕鴨子上架的模樣。他的眉頭微蹙,像只被人打擾用餐的猛獅。

  喬金金已經在心中替對方打了零分──見到美女,居然沒有目瞪口呆,也沒有尊稱「小姐」,紳士風度鴨蛋!

  「小偷!來搶劫喬家!」喬金金胡亂扯著,想看對方聽見後的表情。

  男人看著她,有陣怔愣,若有所思地,喬金金也環臂好整以暇地回以注目。

  現在才看她看得目瞪口呆,以為這樣就會引起她的注意,真是大錯特錯。

  不過他的目光不像色迷迷,不像在為她傾倒眾生的美貌神迷,反倒像在審視她。

  「小偷不會來開門。」他緩緩開口,以一種「她是白癡」的眼神看她,鼻息聞著她的發香。「我找何女士,麻煩妳請她出來一下。」

  她不是「她」!那個深潛他記憶中的女人……

  「她」不會這麼時尚。

  「她」的身上不會有人工的香味。

  「她」不會不記得他!

  「我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,你別惹我!」喬金金帶著恐嚇的眼神,不介意扮醜,故作發瘋樣。

  從昨天到今天,她只有半杯牛奶下肚,饑餓容易令人抓狂,而且對方的眼神令她非常不滿意,彷佛看的是她,想的是另一個人。

  「我不會耽誤何女士很久的時間。」男人修養好,儘管滿眼不耐煩,語氣依然帶著疏離的客氣。

  但喬金金看出他眼中的嘲諷,反射性地揮揮手,「她不在。」接著便把門甩上,卻被一隻男性的腳擋住。

  「很抱歉,我有東西要親自交給她。」不卑不亢,給足主人面子。

  「一點都不抱歉,因為我不會讓你進來。」真不識趣的男人!

  「何女士。」他索性在門口喊起來。

  這男人真討厭!「我說了,她不在。」

  一七五公分的喬金金難得遇見有男人比她高,她強自擋在門口,一邊回頭瞪著屋子裏的女人,警告她不准出來。

  「我看見妳了,何女士,麻煩妳出來一下。」

  仗著身高的優勢,坦克男越過喬金金的頭,屋子裏楚楚可憐的女人身影無所遁形。

  「我不准!」喬金金霸佔在門邊。

  「這位小姐,我不管妳准不准,我要見何女士。」坦克男小心著自己的力氣,以避免傷到人。

  「現在才稱呼小姐太慢了。」她小人地用腳去踢對方的小腿。

  這真是太可怕了!屋子裏可是有一個四十如狼、對性極度渴望的女人,更何況這男人還指名道姓要找誰,這下那只狼女不興奮到血管爆掉才怪。

  不行!說什麼都不讓這個男人進屋。

  「滾……」

  「蛋」字還沒說出口,喬金金就被一股天外飛來的力量猛往後拉。

  連被喬金金踢得心煩意亂的坦克男,也沒注意到何婉婉何時偷偷摸摸挨到門邊,又何時使勁把喬金金拉開。

  喬金金一往後摔倒,坦克男連帶地被這股「既突然又神奇」的力量牽引,反倒撲倒在她身上,他的頭不偏不倚地枕在她傲人的雙峰之間。

  「啊!」喬金金甩頭尖叫。

  這種三流劇情非得在她身上上演不可嗎?

  她受不了!受不了那個裝無辜的女人,也受不了她平時珍貴呵護、保了上億元保險的胸部莫名其妙地被一個男人枕去!

  哦,還有她美美的頭髮造型……現在變成瘋女最佳代言人了啦!

  每星期花上萬元保養的指甲也斷了一根……

  「妳到底在做什麼?」喬金金惡狠狠地瞪著何婉婉。

  要不是法律規定,弒殺雙親加重刑貴,她非常樂意手刃此女。

  何婉婉低著頭,雙手卷著衣角。「我只是想讓孟浪先生進來而已。」

  「孟浪?」喬金金頓時覺得時空錯置,剎那走神。

  這個壓在她身上似乎躺得很舒服的男人,不是什麼見鬼的孟槐書?

  「他是孟先生的繼子。」何婉婉漾開笑容,很高興能適時為眼睛裏閃滿問號的繼女解答。

  「那妳幹嘛不早說?」全天下的男人都成了她的獵物不成?

  「妳剛才好凶,像等門神杵在那兒,發瘋似地不讓人進來,根本沒機會讓我說。」

  「妳……好!」喬金金大口吸著氣,簡直快被眼前的女人氣死!

  她需要大量的空氣,和一杯脫脂牛奶,好穩定狂亂的神經。

  「讓您見笑了,孟浪先生,這個沒有禮貌的丫頭是我的繼女,不是親生女兒,你千萬別誤會我年紀有那麼大哦!」何婉婉不理會喬金金,熱絡地招呼客人。

  「哼哼哼,」喬金金冷笑,咬牙切齒,一個字一個字地說:「妳年紀真的不大,才四十四而已嘛!」

  「金金!」何婉婉尖叫了聲,隨即深呼吸數下,又展開笑顏。「別聽她胡說,我才四十歲。」四捨五入。

  喬金金不屑地別過臉。這個饑渴女該不會想對孟氏父子大小通吃吧?

  這麼思忖著的同時,壓在她胸口的重力頓時解除,一隻大手迎向她。「我幫妳站起來。」孟浪居高臨下地望著喬金金。她不是「她」。

  可是,他怎麼覺得她愈看愈面熟,到底自己在哪裡見過她?

  喬金金漠視那只大掌,輕哼一聲,自己爬了起來。拜何女士所賜,剛才那一跤,摔得她屁股還真痛,還被白白吃了豆腐。

  她決定大義減親,就在今朝。

  霍地,耳邊響起一道尖尖的細嗓子,更加堅定她決心前往廚房拿菜刀的步伐。

  「啊,金金!妳看看,都是妳,讓孟浪先生帶來的雞湯打翻了。」

  數落完千不該萬不該的女兒,何婉婉回頭又繼續朝著孟浪放電,雙眼迸出無數個愛的心形。

  「孟浪先生,難得你這麼有心親手燉湯來給我,我該怎麼感激你呢?」真是一個地上無雙的絕世猛男呀!就讓她以身相許吧!

  「這是家父的手藝,特地要我送來,表達那晚讓妳受驚的歉意。」就只是這樣而已。孟浪雙手奉上父親的愛心,便退了一步,避開過度親近他的曼妙身子。

  要不是年近五十的老男人突然害羞、以死相逼他過來,孟浪壓根不想認識新鄰居,更不想理睬那「老而不死謂之賊」的老爸和何女士之間的曖昧。

  他瞄了眼廚房的方向,感到好笑地看著那道背著他們的纖長身影,已經冒出陣陣白煙。

  那道身影思忖著,一把菜刀或許不夠,應該讓廚房裏的傢伙全部傾巢而出!

  「呵呵呵,你父親真是個好人。」回過頭,何婉婉充分發揮繼母的角色。「金金,快去泡茶招待客人。記得,茶葉就像是小寶寶,妳泡它時要笑容可掬,千萬不要冷笑、傻笑、要笑不笑,這樣喝茶的人才能感受到妳百分之百的誠意與愛心。」

  唉!一口氣講那麼多話,好累。

  「碰」地一聲,廚房裏傳出句響,一把品亮的菜刀嵌在砧板上。

  喬金金大步走過來,手上既沒端著茶,也沒笑容可掬,倏地拉起孟浪的大掌,往喬家大門口快速移去。「我們走吧!」

  有母若斯,讓她鑽到地洞裏吧!在那之前,她不忘帶走罪魁禍首。

  「咦,你們上哪兒?」何婉婉追問。怎麼會這樣?這兩個人何時天雷勾上地火,看對眼啦?疑問!

  但那兩個人的背影,看起來異常登對,又異常融入彼此的氣息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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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  勁熱的舞曲,從草坪上一台小型收音機播放出來。

  喬金金趴在孟家的陽臺上看著底下,隔著一道矮牆,孟家的男主人和喬家的女主人,正在自家院子裏跳著有氧舞蹈,不知是誰帶壞誰,兩個人的韻律服都是騷包的紅色。

  喬金金欲振乏力地閉上眼睛。這是什麼世界?本以為躲到這兒能呼吸到一些較正常的空氣,但人算不如天算,沒想到這兩家的男女主人竟然相處得這麼契合!

  「柳橙汁?」孟浪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喬金金身後。

  由於她太專注於庭院裏那兩個人勁舞的身軀,並沒有發覺到後面站著人。

  她大方地接過飲料,突然冒出一句。「我以為你討厭我。」

  這個男人的表情不會說謊!剛才在她家,她已經接收到這個訊息。

  孟浪沒答話。若以第一印象而言,他的確不怎麼欣賞眼前這個看似放縱的嬌嬌女。

  「一杯飲料而已。」他沒什麼大不了地說。

  經過剛才的事情,他明白她的苦處。同是天涯淪落人。他們碰巧都有著外表看似正常、其實令人感到頭疼的雙親。

  喬金金點點頭,「有脫脂牛奶嗎?喝牛奶對人體健康。」

  「今天剛好沒了。」孟浪往陽傘下走去,邊走邊脫掉身上的背心,躺在長椅上做日光浴。

  「你不討厭我了?」喬金金跟著走過去,對於眼前健美的男性線條咽了下口水。

  奇怪,怎會突然感到口乾舌燥?今天天氣不熱,徐風迎送,明明很舒適。

  「很多男人都會喜歡妳。」孟浪閉上眼,明顯地在打馬虎眼。

  「嗯哼。」喬金金甩了下頭,想把那份煩躁給甩掉。「你呢?」

  嬌美的她,本來就是走到哪裡人人誇到哪裡,但是一回到喬家,她就無法維持甜美的氣質,何婉婉有足以逼使人發瘋的本事,所以今天發生的事情,無法歸罪到她身上。

  「有個男人不喜歡妳,不值得大驚小怪。」

  「我這人要求完美,容不得一絲瑕疵,」語氣頓了一下,「你說,你到底哪裡不喜歡我?」

  她每天可是相當敬業地在保養自己的臉部和身體各部位,名模壽命有限,又很容易被新人取代,不想淪為花瓶的她,只要有空間就很努力翻書,而且她看的書不分種類,這樣就能多方汲取新知。

  「那麼想知道自己的缺點,去問別人。」

  「我偏要問你,是你說不喜歡我的。」

  「我不想浪費時間在莫名其妙的人身上。」

  「莫名其妙?」自尋晦氣的喬金金再次飆高聲音。

  「胸大無腦。」孟浪搖頭輕啐,睞眼她偉大的胸前,然後再挪挪身子,好讓左邊結實的肌肉也能曬到太陽。

  喬金金想也沒想地便把手中的冷飲潑向孟浪。「這是胸大無腦女人給你的賞賜,怎樣,涼快吧?」

  孟浪咒駡了聲,飛快起身,一把抹掉臉上的果汁。

  黏人的汁液順著他的下巴淌到胸膛、再流到胯下,他憤怒的黑眸中充滿暴風雨來臨的前奏。

  「妳大概是覺得自己太長命了。」他朝她大步邁去,發誓非扭斷這女人的脖子不可。

  他的氣勢太嚇人,讓驚覺自己做得有些過火的喬金金踉蹌後退。

  或許是太過注意眼前那龐大的目標,她不慎腳底一滑,眼看馬上就要跌個狗吃屎,只能張嘴尖叫,但她沒有發出聲音,而是被拉到孟浪結實的身軀上。

  「哇!」喬金金心跳有如擂鼓,喘不過氣來。她的胸部撞上他的胸膛,她的腿夾住他的,他的手臂像鐵條似地環住她。

  「放開我!」即將跌倒的驚慌消退後,她立即恢復成驕傲的孔雀狀。

  雖然因為工作環境的關係,她常常得和一些男模特兒做出摟抱狀,但誰都知道那是逢場作戲,鎂光燈一消失,就會尊重地放開彼此。

  現在不同,對方就像一座超強的發電廠,電力指數足以電死全世界的人。

  「妳很慣於發號施令,對吧?」孟浪不但沒將喬金金放開,反而更加招緊她的下顎。

  他曾經看過許多女人生氣的模樣,卻都和這個野性未馴的女人不同。

  她不但野得撩人,而且真是美極了!濃密的大波浪秀髮向四面飛揚著,美麗的眼眸就像黑水晶一樣,末端閃著金光的睫毛又長又鬈。

  「幹你屁事!」氣憤淹沒歉疚,讓喬金金氣得口不擇言。

  她用力想扳開那只大掌,但對方就像銅牆鐵壁,宛如史上最堅固城池的寬肩和結實的肌肉,對她造成莫大威脅。

  「嘴巴真髒!大小姐,妳該長大了,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。」孟浪毫不憐香惜玉地加重手上的力氣。

  「我要負責什麼?嘴巴髒又怎樣?我又不是你罩的!說到『負責』,你憑什麼和我說教?啊……」下顎一痛,喬金金識時務為俊傑地改口,「我可以丟條抹布給你。」

  自理吧!狂妄的傢伙。

  「我應該謝謝妳嗎?女王陛下。」孟浪揚起眉毛。

  「大不了我賠你十條牛仔褲,每件都是數千元的,你身上穿的是便宜貨,對吧?」能把便宜貨穿得這麼出色,被羅束發現了,肯定挖掘去當男模特兒。

  「慷慨!」他湊近她臉頰,在她耳畔吹氣,她的發絲稍動,如同她此刻不安的心跳。「可惜,我要的不是這個。」

  喬金金忍住破口大駡及渾身顫抖的衝動。人家說「會叫的狗不會咬人」,說的正是她吧?她雖然咄咄逼人,但他泰然的氣勢更高竿,不怒而威。

  「你想要獅子大開口?」能用錢解決的部是小事。只是她非常不喜歡被要脅的感覺。

  「相反,我的要求很簡單。」堅實的腿得寸進尺地往前挪移了幾分,充分占盡她的便宜,兩人下體宛如跳黏巴達那麼貼近。

  貼近的不只身體,還有心與心的距離,他們都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,兩人之間彌漫著互不相讓的氣氛。

  喬金金的粉臉發燙髮燒,但仍驕傲地抬高下顎。如果孟浪以為能利用男人的優勢企圖使她臣服的話,那他就大錯特錯了。

  不管處於任何劣勢,她堅信沒有男人能躲得過她的色誘。她對自己的身材非常滿意。

  除了沒有真槍實彈的經驗之外,她常耳聞同事們之間許多不可思議的性事,所以她並非是完全不經人事的小女生。

  「很合你風格。有什麼話快說,少賣關子。」她一語雙關地挖苦道。

  「我要妳把它們舔乾淨。」孟浪慢條斯理地說道,生怕這個需要一點教訓的女人聽不清楚,同時惡意地咧開嘴。

  他能感覺,她即將臣服於他。

  

  喬金金忍不住「噗哧」一聲大笑出來。他要她把他胸膛上那些汁液舔乾淨?

  太陽打西邊出來囉!她可是讓所有男人頭疼的頭號麻煩兼性感嬌娃喬金金,向來只有她整別人,哪有人整她的事?

  她朝他淘氣地眨眨眼,眉眸之間漾滿靈活慧黠的神采,「我替你去報名『冷笑話』大全。」他居然會提出這麼阿裏不達的要求?

  「沒有人讓妳明白什麼叫『適可而止』嗎?」要是她討饒,孟浪原本打算手下留情,但她態度一樣傲慢,他決定改變主意。

  「至今還沒有人有那個本事。而且,我要謝謝你的日行一善,讓我開懷大笑,哈哈哈……真的很好笑!」她不顧美麗的形象抱著肚子狂笑。

  「很快的妳就笑不出來了。」

  孟浪溫和的口氣,讓喬金金的背脊突然泛起一陣震顫。

  沒讓她有防備的時間,孟浪強行把她拉至另一邊隱蔽的陽臺,將她壓制在牆壁上。

  他的打量,讓她想起有次出外景到蒙古拍照所見到的邊疆獵人。獵人是要攫取獵物的,而現在的她就像只小白兔,被他輕易地抓來抓去,彷佛他感覺不到她的重量。

  她倒是感覺到自他身上傳來的那股迫人的力量。

  「你想要做什麼?」喬金金的聲音抖了下,但很快恢復平靜。

  「要妳舔淨我身上的穢物。」

  「你變態!」

  「拿東西潑在別人身上就正常?」

  「我在反擊,是你先出言不遜!」

  「所以就可以動手?在妳囂張得無法無天、沒有教養的同時,早就應該料到會有這種下場。」午後突來的陣風攻擊著孟浪極短的頭髮,他卻從容依然。

  「你這個差勁的男人,居然惡言中傷我……」喬金金使勁要扭脫孟浪的箝制,來不及繼續往下罵又輕叫了聲,因為她的下顎被懲罰地狠狠一掐。

  「穢物是妳製造出來的,女人。」

  孟浪舔了下唇。該死的女人!她的唇像塊誘人的蛋糕,還有,她低領的水藍色禮服根本包不住聳動的偉大胸波。

  水蛇纖腰竭力扭動著要擺脫他的糾纏,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,徒增令人眩惑、加高腎上腺素的曼妙儷影。

  「那又怎樣?要不要我替你補充說明,你身上除了我的得意作品,還有人體自發性排除出來的排洩物──汗水,」屈於弱勢的喬金金仍是死鴨子嘴硬。「加上空氣中的灰塵,那就形成相當噁心的東西,叫作『塵垢』。總之,我可以賠錢,但你的要求,辦不到!」

  迎風的裙襬,像似海之女神,微揚拍打在孟浪粗獷的腿上。

  「道歉!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。」孟浪沒洩漏自己的目光早就被她吸引,帶繭的手指狀似無意、淩遲般地滑過雪白凝脂的雙峰。

  喬金金咬咬牙,她可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麼,而且,是誰允許他那樣碰觸她的身體?

  那狼般的眼神活像欲吞噬她般充滿佔有欲,不滿自己宛若赤裸般地被盯視著,下一秒,塗有美麗蓋丹的指甲自有意識地劃過他英挺的臉頰。

  「豬頭,你別作夢了……」主動採取攻勢的喬金金霍然語竭。

  她感覺到空氣中平地生雷,刮起一道龍捲風,好一會兒,她才意識到那並非源於自然界的風,而是他眼中的雷、眼中的狂風。

  剎那間,宇宙萬物全靜了下來,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。

  孟浪擒住喬金金逞兇的手腕,潛伏在她後腦杓的大掌,毫不留情地強自將她的頭壓向他,嬌俏的臉被當成抹布般,摩挲擦拭著他濕淋淋的胸膛。

  他吃了秤陀鐵了心,要她受到應有的懲罰。

  任憑喬金金用盡氣力揮上雙拳、奉上雙腳,就是無法襲擊到他分毫,只苦了自己的花拳繡腿。

  她原本以為他只是在虛張聲勢,畢竟她是那麼地美,任何男人都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,但……

  他做了!他真的做了!

  先是何婉婉,再來是個沒有文化水準的大坦克!她臉上完美動人的妝、當季的名牌衣服,簡直不忍卒睹。

  不只如此,她的身上發上還沾上噁心的味道,從來沒這麼狼狽過,她氣得全身隱隱發抖。

  紅嫩的雙唇企圖張口呼吸,撲面而來的果汁、汗水和男人的氣味匯成一氣,使她目眩頭暈。這個粗魯、不知善待女人的傢伙,如果她還能吸到一口新鮮的空氣,一定教他好看!

  可是,她現在根本沒這個機會。

  「女人應該嫻雅溫良,妳現在這個樣子好多了。」

  孟浪胸臆間傳來微笑的震動,喬金金只覺得熱血直往腦門沖。

  她在心中罵著:放屁、狗屎,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大男人主義!她深信他被困在錯誤的時代,女人跟男人一樣能撐起一片天,幹嘛形象非得溫良恭儉讓?伶牙利齒些,才不會被欺負。

  「放開我,你……你這個……」喬金金語音斷斷續續,和他的魔掌糾纏著。

  「說下去呀!」孟浪故意逗著她,大掌得意地捏著俏佳人的下顎。「說出來,會舒服一些。」

  說她是會說,只要他把手放開!喬金金沒有作聲,事實上她根本發不出聲音,也肯定她若是敢再罵他,下場絕對不會是「舒服」兩個字。悶哼了幾聲之後,她漸漸感到呼吸困難。

  「打同情牌?」訕笑的聲音,享受著她此刻叫天天不應、叫地地不靈的慘樣。

  陽臺的地板映射出玲瓏身影,被籠罩在一個更高大的影子裏,奮力搏命扭動著。

  霍然,纖然的影子靜止下來,死寂般地,不再掙扎。

  喬金金虛弱地扶住孟浪的腰際,像快溺斃的人緊緊攀著浮木。

  她屈服般地伸出滑軟的粉舌,親舔著他剛硬得沒話說的下顎、他的咽喉,蜿蜓地滑過那片充滿男人味的濡濕胸膛,乖馴地依照著他先前的要求;不只如此,她還用更逗人、更磨人的要命方式,刺激著兩人的感官。

  「怎樣?有沒有開始感到欲火焚身?」喬金金昂起下巴,杏眼微媚。這不是認輸,而是反擊的第一步。

  飽滿雪峰,展現了呼之欲出的絕美胸線,以她的胸部有四分之三暴露在冷空氣之中的程度,她相信他由上往下低望的視野,肯定能吃足霜淇淋。

  偉大的雙峰蓄意磨蹭著他陽剛結實的胸膛,她的玉手甚至狀似不經意地碰觸著他的男人地帶。

  「我不認為妳玩得起這種遊戲。」孟浪倒抽了口氣,隨即把喬金金的身體抓離他。

  他的氣息狂烈地噴吐在她唇上,忽而急促,忽而舒緩,而她則是傳出吃吃的笑聲。

  「膽小鬼!你在怕……」挑逗的語氣頓了頓,玉指隨意地漫遊輕點他的下顎。「你怕愛上我!」

  語落,纖纖玉臂勾下他的頸項,刻意把自己演得像個蕩婦,浪情地啄吻著他的臉,就是不吻他的唇。

  他們兩個之間應該要有一個人喊停,別再繼續這種無聊的幼稚小孩行徑;但他們卻把情況推向更加狂野、難以控制的局面。

  玩火自焚,也得焚到了才會喊痛,才會罷手。

  「賭注?」大掌決定反攻,倏地擒住她搖擺的浪臀。

  就在她的舌頭舔上他時,他感到一股電流通過身體,這可能和他有半年沒碰女人有關,並非她魅力非凡。

  他們兩人相差十歲,他絕不會被一個小女生吃定。

  沒想到孟浪會接下戰書的喬金金,被他的舉動嚇得差點咬到自己舌根。

  「登報承認自己是笨蛋。」還好,她還記得怎麼說話,並且在他屁股上回拍一記。

  雙方在握臀中言和,暫時卸下戰火。暗地裏,卻醞釀著一股更為波濤洶湧,即將到來的愛情遊戲。

  「聽起來妳比較吃虧。因為妳是名人。」父親提及過,隔壁喬家的女兒是個名模。

  「你也是人生父母養,有朋友有親戚的。我比較擔心你,因為我穩操勝券。」喬金金嘴角微揚,對於自己的身材和美貌深具信心。

  「那還等什麼,上工了!」孟浪作勢嗅聞了下她的鬢髮。

  這個女人真是香極了,害他差點失神。幸好,他不是乳臭未乾的小男生。

  上工?喬金金嘴角忍不住抽動。他看起來不像個浪漫的男人,當然也不會羅曼蒂克。

 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──她會不會犧牲太大了?

  然而她已經誇下豪語了,還能怎麼辦?只能硬著頭皮上了,希望自己能贏得這場愛情遊戲。

  「你最好別是中看不中用的傢伙,如果你是,我保證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。」喬金金刻意大聲說著,好壯大自己的膽子。

  他就在旁邊,像只夜潛的狼,伺機在獵物最弱的一刻猛撲而上。

  面對那雙肆無忌憚的眼睛,喬金金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,她是獵人,不是獵物。

  他,才是後者!

  迎視喬金金落落大方的姿態、美麗誘人的曲線,孟浪錯覺她對邀請男人上床這種事似乎是個中老手。

  這想法,老實說,讓他很不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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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  都怪她的長手長腳,讓兩人如同連體嬰般摔倒在柔軟的沙發上。

  兩個人乍看天雷勾動地火、激情得難分難捨,卻不是因為他們是一對熱戀當中的情侶,而是因為彼此都想將對方揉成一團鹹菜幹,不想認輸。

  「為什麼是你在上、我在下?」宛如激情了三百回合的浪蕩嬌娃發出抱怨。

  頓時,兩人易位,就連呼叫神燈達成願望也沒那麼快。

  喬金金拂去瘋婆子般的烏溜發絲,銅鈴大眼閃耀著熊熊怒火。「你以為自個兒在拍武俠片啊?非得這樣……」她像個領導千軍的女將揮著手,「根本是在打仗嘛!」

  對於孟浪挑的地點,她也有意見,「不能到臥室去嗎?」這是她的第一次耶!

  相較於喬金金的頗有微詞,在她身下的孟浪倒顯得悠哉。他覺得此時的她,簡直可以榮登性感偶像的寶座。

  她的眼神說出她想要冒險又猶豫,想主導局勢又迷惑,既茫然又期待,既嬌媚又青澀。

  他很享受她的嬌媚與青澀,隨意的姿勢中散發出一波能量,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,得了便宜還賣乖地飽覽著眼前的美景。

  光滑雪嫩的兩條美腿,渾圓豐挺的豪乳,單薄局促的衣物,垂撩在肩上的長髮,遮也遮不住的紅暈肌膚……

  「色狼!」已經開始有些懊悔自己嘴快的喬金金,拚命要將衣服拉歸位,偏偏它們就是要和她作對。

  一切都不對勁,他太危險了!

  而她的姿態也太引人遐思,衣衫不整的玉體,半裸地橫陳在男人身上,如同千年的饑渴蕩婦。天曉得,扮演蕩婦她最不在行。

  「妳似乎搞錯了,我們現在做的事,應該『不拘禮節』。」孟浪幾隻手指便挑去不堪一擊的薄弱衣裳,俐落地霸佔她的粉嫩乳房。

  少了一層隔離,如此真實的碰觸令她忍不住戰慄。

  「好柔軟。」他曖昧地說著,持續地按摩著。

  「色狼!登徒子!」拍去他的手,迷人嬌軀一蹭,倏地杏眸大睜。

  真是羞死人了!她最私密的地方居然頂到他的重要部位。

  聽說男人那裏很大,會讓女人欲死欲仙;但對處女而言就不一定了,有時候可是會讓處女比死還痛苦。

  「多罵一點,女人在這種時候講這些話,很能助興。」他兩掌重新握住一對冰雪凝乳,徐徐壓揉著。

  喬金金翻了翻白眼,開始對他的初次印象進行大掃除。

  什麼正經、冷酷、不多話?統統都丟到太平洋喂白鯊啦!

  「這個位置很適合。」孟浪突然說道。

  「呃?」由於陷入沉思,喬金金的反應慢半拍。

  「很適合吸乳。」孟浪刻意說著粗俗之語。他對她身體的反應,簡直就像個血氣方剛、還沒學會克制衝動的青少年。

  喬金金皺眉以示不滿。他都可以這般厚顏無恥,她還矜持個什麼勁!

  有誰會在歡愛時說出「吸乳」這兩個殺風景的字來?他當自己是牧羊人、當她是母牛嗎?

  呃……或許她偉大的胸部是很像沒錯,但她拒絕當牛!

  喬金金伸出纖纖玉指,抓住孟浪的頭固定好,低首噙住他的嘴,意圖阻止他再發出不當的言論。

  她香吻一出,他應該只有豎白旗的份兒吧?

  只是……他的嘴唇很軟、很熱,超凡的舌上功夫,當場將小學生等級的她打回原形。

  她腦袋漸成漿糊,她是誰?他又是誰?為什麼他們兩人之間的吻感覺會那麼好,又為什麼全身發燙如同身處赤道?

  喬金金張開眼睛,迷蒙的雙眼寫著對情欲的懵懂和好奇,但此刻她腦中的警鈴倏地大響,警告她要逃,而且是逃得愈遠愈好。

  他卻瞧出她的意圖,狠狠箝緊她。

  被她那純稚之吻燃起的欲望指數之高,令他煩躁起來,他懷疑她真有表現出來的那般豪放淫蕩嗎?她讓他迷惑了。

  她的清純、她的熱情,一眉,一顰,一個眼神,一回服博的跳動,都讓他感到極致銷魂的迷醉,還有她的吻……鐵臂更加圈緊懷中扭動的驕蠻身軀。

  由於她的堅持不合作,孟浪只好改變戰術,低下身體,利用空間創造出有利的條件。

  飽滿的渾圓,宛如玫瑰滲入椰奶般,他將她的凝乳推擠成一條乳溝,舌尖自上頭滑過,他一次含入兩粒紅莓,老練地舔吻著教人心蕩神馳的粉紅乳暈,時而以齒吮扯,時而以舌挑撥。直至蜜姚成熟,他掀高她裙子,兩隻大掌恣意玩撫著豐嫩圓臀和玉腿。

  分別擒住她的雙踝,長舌有如蛇信地抵著一層薄薄肉色底褲,一根粗指從花邊的邊緣搗進她的嬌穴。

  感受到花穴的緊繃與濕意,他吻噬著她最羞人之處。

  「啊……」玉瓷般的嬌胴泛著美麗的玫瑰色,完全禁不起這種烈火煎熬,成為一攤小泥人,任他吻弄。

  驕蠻的撒潑漸漸化為微弱的顫抖,粉紅花瓣般的雙腿之間,已經徹底濕潤。

  她爬行著想離他遠遠的,他的唇卻如影隨形地跟隨著她、舔著她,最後,他抓住她的腳踝,固定住她,讓她逃脫不了。

  「啊……」喬金金頻頻嬌吟,不可思議著她的身體竟然背叛了她!都怪孟浪的唇技太超凡入化,生嫩的她怎敵得過?

  理智或許不是那麼重要的……

  只是她這個人很好面子……

  他應該也是……

  因為他一副豁出去般拚了命也要激起她的情欲,要她回應他的濃情,要她傾身付出所有……

  「我不知道妳這麼饑渴。」兩指捏揉扭轉她的充血花核,嬌羞的花穴濕淋淋的,好誘人。

  「饑你去……哎呀!」

  由於她的出言不馴,導致豔絕的嬌穴被粗大的手指捅了一下。

  「豬!我是要你快點結束。」芙蓉般的嬌頰立即飛紅。

  拜託,表現饑渴的人是他好不好?害她的身體竟然也想要他,體內的騷動如同海浪漲潮般飽滿、不安,等待著被強力紓解。

  「你好了沒?這樣跪著,很淫蕩。」喬金金咽了下口水。

  孟浪的反應是以兩指插入她的身體。

  「住手……呃啊……」怎麼也拉不下臉承認自己的飄飄欲仙,喬金金只能拚命隱忍著,山壑般的兩丸雪峰不自覺地拱高,柔媚的呻吟一聲比一聲高昂。

  「嗯啊啊……太快了……」喬金金趴在沙發上,花壺門戶大開。氣流鼓脹她的花核,快感充斥在她的下體,還可以聽見手指戳進花唇揚起的水濺聲。

  微風從敞開的落地窗徐徐送進,隨風翻飛揚動的布幔沙沙作響,窗外有寧靜的散步林蔭、老樹、泳池和小池塘,水池中有早晨開放、下午即合上的睡蓮,呈現純白、粉紅、淡紫、天藍等顏色。

  屋內極端地充滿欲色,壁上的圖畫有嬌豔綻放的花朵,男人和女人的身體不斷纏繞,難耐溫和著低喘,和佈滿細細的、淺淺的、銷魂欲仙的、壓抑到不行的女人吟哦。

  他為什麼還不給她?她要……

  她想要……

  她真的想要……

  她看得出他也想……

  偏偏孟浪還不放棄折磨她,碩大的男根抵在她的花穴口刻意徘徊不進去。

  喬金金嬌喘吁吁,軟虛無力地趴在孟浪頎長的胸膛上。她知道他在等待著她的投降,但她不會。她是個最死要面子的女人,即使在這種時刻。

  既然他的主動只願意到此,那麼接下來就由她來完成。

  他已經硬起來了,就算他像只死魚般不想動,她也可以撐完全場。

  喬金金將孟浪的大手箝制在沙發兩側,以免他又發出突擊。她的技巧或許不高明,但男人有處女情結,他肯定不會忘情於她。

  雖然他們兩個人都說這是一場賭注,是一場要分出誰勝誰負的遊戲,卻同時都在暗暗期待著,那一剎那的神聖降臨。

  然而,她的技巧太拙劣,花穴吟顫得不敢迎接他的硬挺碩大。

  由於那欲迎還拒的嬌羞花蕊,她和他彷佛隨時會死掉般地重重喘息著。事實上,他們真的是會這樣。

  如果再不把彼此送進對方的身體裏,他們或許真的會因為太過屏息等待而死去。

  心跳,呈現紊亂的急速規律,怦、怦、怦……

  一下、兩下……也許下一秒就停止、也許下一秒就快跳出胸口……

  「金金,妳在做什麼?」

  突來的尖叫,傳至激情之中的兩人耳裏。

  史上最令人尷尬的一刻,喬金金恍遭電擊般地停止所有動作。她全身僵掉,額角迸出冷汗,但腹部底下的他的堅硬仍然有如巴黎鐵塔般直挺梃地頂著她。

  她該覺得惱人還是感到榮幸?

  那東東,那男人的把兒,勇敢、不屈不撓、充滿冒險精神、不在乎眾人目光地持續長大中……

  好可惜,只差那麼一步,它便堅定不移地滑入她溫暖、急劇收縮開合的花唇中。

  如果真是那樣,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,一場驚天動地猶如馬拉松的纏綿激情?

  「金金,妳在做什麼?」何婉婉呆愣地再問一次。

  喬金金從神思中掉回真實世界,拉了聲長長的、沮喪至極的「哦」,便躲進孟浪的懷裏。

  她當然知道此刻自己看起來像什麼。

  此刻的她,如同女色魔要對孟浪伸出粉紅辣爪,霸王硬上弓。

  這個角色明明應該換成色女何婉婉才對,卻是她被抓包,而且還是在「差點進去」的緊要關頭。

  「親愛的婉婉,妳有沒有找到他們兩個?」孟槐書的聲音不早不晚地適巧出現,斯文的身影來到何婉婉背後。

  讓她變成一隻鴕鳥吧!喬金金把頭埋得更深。可以確定,她再也無法抬頭挺胸做人。

  而另一個共犯,則早早利用她的禮服遮住兩人的重點部位,以免被吃免費的霜淇淋。

  畢竟,這種欲火難耐的角色,應該是由站在門口那兩位老不修的長輩來扮演比較像,為什麼淪為他們?孟浪也同樣感到不可置信。

  不過,發生這種事,也不用太奇怪。

  因為,他已經想起來她是誰了。

  

  靜……

  客廳的一端,斯文的男主人必恭必敬地,以三分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

  空氣之中飄散著濃濃的咖啡香,他手持白色咖啡杯,不時以眼瞟向窗邊沉思的男子。

  好酷呀!如果不是長得那麼魁梧、有著殺戮般的眼神,肯定會更好。

  「說吧!」孟浪沒好氣地說道。日沉月升,借著窗鏡,他完全將身後那個不時深呼吸、歎氣再深呼吸,眉頭漸益加深的男人納入眼底。

  在男女結合的重要關卡被打斷,別想他會有好口氣!

  「呃,說什麼?」孟槐書「假仙」地問著。

  他忍了好久,從白天到夜晚,現在孟浪熊熊要他說,他要說什麼才好?除了不知道要說什麼,他對孟浪也感到愧疚。

  不是因為打斷了孟浪和喬金金的好事,而是身為繼父的他,除了恰巧和孟浪親生父親同姓,他覺得自己並不夠用心關心他。為了這點,他感到愧疚。

  孟浪的母親六年前去世,他身兼雙職,有時扮演孟浪的父親,有時是他的母親,有時什麼都不是。

  孟槐書經常覺得,他的繼子看起來就像個巨大的燈塔,孤傲、沉默,對人生少有迷惑。

  若說地球是以太陽為中心在運轉,那麼孟浪不是為人們帶來希望的太陽,也不是萬物俱備的地球,他是離地球、離日光最遠的冥王星。

  怪的是,多數時候,反而是形象疏離的孟浪在照顧他。

  「你意想不到,對不對?」孟浪的大掌插進發裏。不要說孟槐書想不到,連他自己也想不到。

  繞了地球一圈,又碰見了!

  曾經有人用塔羅牌算出他和喬金金之間有戀人的磁場,而且磁場很強,是那種前世今生的強度。當時他嗤之以鼻,現在倒不得不訝異。

  六年算不算一個擺渡輪回?

  對他而言,算是前世與今生了。六年前,是他不願再面對的前生;今世又渾渾噩噩、了無目的地;未來只是一個虛有名詞,不會帶有希望地發生在他身上。

  「大大震驚呢!」孟槐書猛點著頭。「為什麼是金金?」

  以孟浪討厭被感情束縛的程度來講,應該不至於短時間內就沾惹上鄰居。

  不過,凡事都有例外,剛剛那兩人可纏綿火熱呢!

  「致命的吸引力!你碰過嗎?」孟浪半倚在牆面,剛冷的側面終於擺脫一號表情,像是沉入記憶深海裏。

  「不可能吧?今天你們才第一次見面。」孟槐書不以為孟浪是容易熱的人,相反地,對於感情,他是屬於細火慢燉型。

  這樣子的人,有為難的地方。比較慢熱,比較保護自己;但是一旦愛上,又比誰都來得執著憨傻!

  反觀喬金金,她外表豔麗無比,容易令人想入非非,眼神之中卻帶有一種神聖非凡的純潔──像是站在教堂裏等待著向上帝宣揚信念的新娘,對愛情單純又執拗。

  他都能瞧出來,孟浪不可能會看不出來。

  「我們以前就見過面。」

  「咳咳咳……你說什麼?」驚奇太大,孟槐書口中的咖啡全溢了出來。好好的咖啡,真是浪費了!他飛快抽起面紙擦拭身上的污漬。

  「還記得我在日本待過一段時間嗎?」

  「當然記得,你母親剛去世時。」

  「我們兩個人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。」

  孟槐書聽得專注,只是孟浪有說等於沒說,語帶之處又頗多保留,真是令人好奇呀!

  不過孟浪在日本流浪那一年發生的事,他這當父親的完全不清楚,只知道孟浪難受喪母之痛,背著包包就這麼瀟灑一走十二個月,本來不多話的人,再回來時更沉鬱了。

  只是,他有一個疑問!

  「那她……她怎麼……看起來你們就像初次見面啊?」

  「我不知道,也許這是她安排的戲碼,她有心機,想跟我玩遊戲。」

  「那你……你怎麼……看起來你也不像記得她?」

  「我沒一眼認出她,當時她用的是另一個名字『安琪拉』,而且,她變了,六年前的她,臉上有塊很大的傷疤,也沒現在高,蓄著短髮,滿臉的迷茫,像一個不安的靈魂。我下定決心要忘掉她,但後來證明,我根本沒忘記她,只是一時認不出她來。」孟浪沉浸在回憶裏。

  往昔的安琪拉……不對,是喬金金,是個陰沉不顯眼的女孩;但現在的她,走在街上,每個男人都會朝她吹口哨。

  孟槐書只有聽懂一半,「呃,那你打算怎麼處理舊情人?」

  嚇!他說錯什麼話了?好恐怖,孟槐書從沒想過他的繼子居然會笑?

  皮笑肉不笑,實在不適合春天浪漫的氣息,徙增幽冥冷然之氣。

  「她不是我的舊情人!」原先壓在孟浪腦海裏的畫面不斷閃現,那是他和安琪拉同居的那段日子,她的舉手投足、她撥發的特殊手勢、她撒嬌的樣子、走路、回眸、快樂高歌的泡澡模樣……

  事實上,他們之間的「關係」從來沒斷過。

  「剛開始時,我們確實是和『梁山伯、祝英台』無異。」

  梁山伯、祝英台的形容詞,實在不適合從渾身沒有半絲柔和線條的冷漢口中吐出。「後來呢?」

  「散了。」

  「呃?」嚴重省略情節!孟槐書頭昏了,總覺得有個環節他連接不上。

  這兩人的關係當真有這麼複雜?能讓他繼子魂不守捨、忽冷忽熱?既然在一起過又分開,卻不算是舊情人?

  「那她究竟是你什麼人?」

  「我很不想說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

  「怕你昏倒!」

  「你放心。我見過大風大浪,走過的橋比你吃過的米還多……」

  「她是我兒子的媽!」冷冰冰的語氣,佈滿雪地裏的料峭寒意。

  孟魂書一怔。她是他那個五年來有爹無母、乖巧到令人心疼的孫子孟達夫的娘?真是一個教人作夢也意想不到的大號外。

  喬金金和孟浪、喬金金和孟達夫……這麼說來,喬金金已經算是他的媳婦囉?那……何婉婉不就是他的親家?

  孟槐書果然很配合,「砰!」地一聲昏倒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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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  她變了。

  若是和喬金金有六年以上交情的人,都會從近幾年來一場場的秀約中,發現醜小鴨不只蛻變成天鵝,還是天鵝當中最耀眼的。

  六年前的喬金金,只有十七歲,雖然五官清秀,但礙於臉上大面積的燙疤,讓她的人際關係面臨許多阻礙。由於親生父親剛去世,和繼母何婉婉的關係處於緊繃狀態,於是帶著存款逃家到日本找表哥白亞胥。

  沒想到人好好的去,卻受傷著回來──一場發生在東京的車禍,讓她完全喪失在日本那段時間的記憶。

  「各位漂亮美眉,把妳們胸部和臀部再抬高,讓我看見妳們迷人、性感的胸臀線。對,記得要擺出最撩人的姿態……」攝影師郭晴陽邊說邊飛快地按著快門。

  站在攝影師身旁的是提供此次泳裝的設計師羅束,和攝影師是好友的他,半工作半玩票性質地跟來確定他的泳裝會被拍得美美的。

  在他的前方,六個身著三點式泳裝的美麗模特兒,站在瀑布前的大石上,圍繞著一台造型炫亮的重型機車。

  其中最搶眼性感的,就屬跨坐在機車上的喬金金;綠色垂穗狀的泳裝,對映著火紅的機車。

 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深山野嶺,就是要拍出這台百萬機車與眾不同之處。廠商大手筆地花了千萬請來名模、名攝影師拍攝這支廣告,除了要鞏固顧客的品牌忠誠度,並且欲將這款賽車界裏的閃亮之星打入社會的金字塔頂端,成為名人的最愛。

  但今天還要拍另一隻廣告,宣傳同一集團旗下的化妝新品。兩隻廣告的代言人都是喬金金。

  「0K,收工了。傍晚再拍化妝品的部分。」郭晴陽一喊,大家全喊累地松了口氣。工作人員上前牽扶喬金金走下瀑布,並且拿條浴巾讓她圍住身子。

  「學長,都是你,郭攝影師才會這麼要求完美!下次提醒我不要和你一起合作。」喬金金來到羅束身旁,忍不住小小抱怨著。

  她這個大學學長工作起來像個拚命三郎,大夥從早上五點拍到九點,足足四個小時,沒有休息,只為了要拍出清晨森林裏薄霧陽光的氣氛。工作人員更辛苦,四點半就在拍攝現場準備前置作業。

  「放心,辛苦有代價。我的照片鐵定讓妳成為國際名模。」郭晴陽交代完工作人員小心收好三腳架的攝影機,轉身朝喬金金說道。

  他手中有兩張非常滿意的照片,一張是喬金金坐在機車下方沉思,表現出機車除了華麗也有其深度;一張是方才六個模特兒和機車的合照。前者傾向藝術,後者則完全是商業化的照片。

  「我現在比較想好好洗個澡。」喬金金俏皮地向兩個帥哥行童軍禮。

  「聽到沒,金金要先洗,大家不要和她爭。」羅束大聲一喊,原先也要衝去沖澡的其他女模特兒頓時停下了腳步。

  誰敢得罪在服裝界坐擁一片天的知名設計師?況且與席的模特兒,有一半還是羅束的入幕之賓。

  「呵,感激不盡!回到臺北我請大家吃大餐。」喬金金回身揮手致意,這位學長真會替她樹立敵人呀!

  她拖著美背淪為箭靶的命運,朝小徑走去。通過小路,沒有了遮天的樹蔭,她眼前立刻為之一亮。

  寬闊的林野風光和新鮮空氣迎面而來,這就是他們此次工作的落腳處──美侖牧場。

  說也奇怪,牧場裏的用品既現代又一應俱全,連自動式保全都有,唯獨洗浴設備在主屋的左側,只用一片木門隔住,裏頭只有一塊香皂和蓮蓬頭。

  工作人員笑稱這是「最原始的浴室」,還說牧場主人是個怪ㄎㄚ,全身「生人莫近」的冷囂氣息。

  昨夜,喬金金聽著聽著,怎麼聽怎麼覺得很像一個人!但那個人在臺北,他們現在人在宜蘭。

  她來到那個「原始的浴室」四處探看,浴室前方雖然是一片空地,但後頭卻是隱密的樹林。

  蓮蓬頭被固定在木板上,她個兒高,肩頸以上和小腿以下都露在木門之外。剛開始還真的有些不安心,幸好重點春光都有遮住,不會外洩。

  喬金金轉開水龍頭,冰涼的水馬上自蓮蓬頭兜淋而下,她大呼暢快地甩甩長髮。

  她一年四季都愛洗冷水澡,這是不為人知的怪癖,所以打死她都不會去泡溫泉。

  在這種離文明非常遙遠的地方,她只害怕一種只要是人都應該怕的東西──倏地,喬金金俏眸一瞇,表情欲哭無淚。

  不會吧,她怎會這麼倒楣?那只纏繞在蓮蓬頭上面、又大又噁心的綠色生物,是……

  「蛇!」喬金金又跳又叫。

  那只蛇八成被她的尖叫嚇到,掉了下來在她腳丫子底下盲目亂竄。

  「叫得那麼難聽,吵死人了。」孟浪突然拿著刀子出現。

  「蛇!有蛇!」沒時間管他為何在這裏出現,喬金金花容失色地躲入孟浪背後。

  「綠珠,沒想到妳在這兒。」孟浪蹲下身子,伸出手,那只小巧的綠蛇立即溫馴地爬進他的大掌裏,一副剛才受到驚嚇似地縮成圓圈圈狀。

  「綠珠?」喬金金聲音拔尖,「你把一隻蛇取名叫綠珠?綠珠不是漢代一個大美人、石崇的歌妓嗎?」

  「真不簡單,原來妳也有念過書。」孟浪站起身,把掌中生物往空中一妳。

  「講這什麼話,我當然……啊!你在做什麼?」喬金金趴在木板門上,探看那只噁心的東西有沒有被孟浪摔死。「那只蛇呢?跑去哪裡了?」

  「回牠該去的地方。」這還用問嗎?

  「太神奇了,你一丟牠就平空消失。蛇精!我看見蛇精了!」喬金金喃喃自語著。

  「這幅風景挺不賴。」孟浪扠著腰欣賞眼前美景。

  綠珠是這兒小主人的小寵物,天氣炎熱,牠在樹上待不住,才會溜下來;他剛剛是把牠妳到距離浴室最近的一棵大樹上棲息。

  喬金金慢慢回身,暗自警惕自己不要太小家碧玉,就算此時此刻她的曼妙身材被他看光,就算她很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,但是她一定可以微笑地表現出成熟女人該有的樣子。

  「你為什麼在這裏?該不會是太仰慕我而追過來的吧?」她鎮定地拉來木板上的浴巾圍住身子。

  他搖搖頭。「No。」

  這裏有誰比她美?「騙人!」

  「騙人沒有,倒是有騙馬。剛剛一匹小馬掉入陷阱,我誘騙牠出來好讓我幫牠動個小手術。」為什麼他要跟她解釋這麼多?

  「你是獸醫?」長得這麼人高馬大,居然會是那種照顧小動物的細心男人?!

  「算是吧!」孟浪含糊帶過,走至喬金金面前,雙手固定在她頸側,把她圈囿在他的勢力範圍內,手裏仍拿著血淋淋的刀子。「有一件事我們必須完成。」

  知道他所謂的「事」指的是什麼,喬金金點了下頭。早在上次就知道自己會和這個男人上床,她只是奇怪自己體內的雌激素在遇上他時犯得特別厲害。

  她喉頭有些發幹地開口,「在這裏嗎?」

  這個男人的目光一點也不懂得修飾,她心裏卻有小小的竊喜。

  女性的虛榮心不斷攀高,可見她仍是有魅力。他再這樣看下去,她整個人就要燒起來了!

  「我等不及了。」孟浪不似喬金金,他一點也不害羞地低下頭,啄吻著她的香肩和裸臂。

  喬金金瞪大了眼,舔了舔紅唇,沒由來地感到一陣緊張。

  她的手接納地攀上他偉岸的背部,接下來的事情如同旋風一樣,她根本忘了兩人就在戶外,就像乾柴遇上烈火,她的浴巾掉在地上,他的刀子也是。

  他們熱情擁吻著,中途他的手一度離開她,動手脫去自己的衣服。

  很快地,他的手又回到她身上,愛撫親吻她的雙峰、迷人的肚臍眼、黑色的三角地帶,並且讓她的腳離開地面。

  喬金金所有的意識都被抽離,她的背靠著一面木板,喘息著將十指深入孟浪的發根、脈息紊亂的頸項、肌理結實健美的胸膛,兩人狂亂地吻著,不曾間斷。

  等到她再呼吸到空氣時,孟浪已進入了她。

  疼,但是沒有預期中撕裂的痛楚,只有不斷攀升的高潮。

  她依附著他的身子,如同他對待她般,狠狠吻著他,但不管再怎麼狠,她仍是柔弱女人,而他卻擁有無窮爆發的力量。

  她隨著他上下擺動,兩人陷入無邊的情欲裏,狂野複加。

  孟浪緊緊抱住懷中的粉人兒,木板持續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。

  睽違六年,直到這重溫舊夢的一刻,他才發現自己好愛她,也好恨她!

  她為什麼要離開他?為什麼要丟下他和他們的稚子回臺灣?

  「說妳愛我!」孟浪妳啞的聲音誘惑著她。

  粉雕玉琢的臉蛋望著他,滿是情欲和呻吟。

  「這樣就想打發我?我不滿意。」孟浪加快下半身的節奏。

  「嗯……」玉指深深陷入他的肩背裏,嬌吟隨之變快。

  「說妳愛我,快!」孟浪對著喬金金的耳垂吹氣。

  貝齒深入雄肩,以茲報復。不行!說出來,她就輸了。

  「哼!說什麼要讓喬金金先洗,都過了這麼久,我們去看那位『大牌』澡洗好了沒?」有人聲接近他們。

  「有……有人!」喬金金慌亂地抬起螓首。長髮垂肩,陷入情欲的小臉看起來無比性感。

  「別理他們。」孟浪仍舊激狂地愛著她。

  「不行……啊……不要了……」

  「說妳愛我。」他退出她的身體。

  喬金金搖頭,感覺到空虛的痛苦,覺得他好狠……

  「我愛你。」

  喬金金講完,孟浪馬上再次充滿她,她暢快地呻吟出口。人聲愈來愈接近,會被發現的刺激感使兩人情欲不斷攀高。

  「我要登報嗎?」喬金金突然問。

  「妳說呢?」孟浪燦然一笑,輕鬆推開其中一扇木板,喬金金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。「我當然捨不得妳成為世界的笑柄。」

  原來,在這裏洗澡根本不保險!小手捶了下鐵般的胸膛。

  孟浪溫柔地板開喬金金握得死緊的拳頭,她的舉動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。

  「放心。剛剛只有我看見。」孟浪像是知道喬金金在想什麼似的,在那群模特兒們接近浴間的時候,牽起她的手拉著她跑向最近的馬房。

  「這太瘋狂了!」抵達馬房時,喬金金只覺得喘,又覺得好笑,因為兩個人都光溜溜的。

  意識到孟浪火熱的目光,她止住笑,喉嚨感到乾燥地用手中的衣物遮住胸乳和下體。然而她豐腴的上半身,還是教孟浪差點喘不過氣來。

  日照的光線從馬房的氣窗透射進來,使整個馬房像是籠罩在光圈底下。

  藏匿在她藕臂之中的雪白雙峰,晶瑩得意人遐思,深凹的乳溝更是輕易地撩撥起他胸中的熊熊欲火。

  孟浪想移開視線,卻只能目不轉晴地怔在原地。

  此刻他只想狠狠地把她壓在地上,恣情地吸吮那對幾乎令他接近瘋狂的蜜桃。

  孟浪情不自禁地位開喬金金的手,她的胸部不只大,還相當漂亮,尤其是那對玫瑰花瓣般的乳暈特別教人心蕩神馳……

  他胯下一陣悸動,傾首吮吻,兩人往後倒在柔軟的稻草堆上旖旎溫存。

  雄偉的身體不斷擠壓著纖柔的嬌軀,彷佛要兩個人都溶入彼此,彷佛要把她烙印在他體內。

  大掌不間斷地在嬌美的曲線上漫遊,每吋細膩雪白,都是他的屬地,都有屬於他的印記。

  幹稻草的微刺感自後背傳來,快感排山倒海而來,喬金金的嬌呼一聲比一聲高亢難耐。「啊……孟浪……」

  男人的汗水滴在她的臉上,她伸出粉紅小舌迎接著。

  「用妳最淫蕩的模樣再喊一遍。」大手握住豐胸,大力搓揉著。

  粗糙的指尖撚揉著雪白上的粉蕊,巨掌下移,扣住小核,旋而探進濕淋淋的玉壺,探訪桃花源處。

  「孟浪,不行,進不去的……嗯哦!」她狂亂地搖著頭,沉浮在他創造出的一波波銷魂蝕骨中,緊窒的花唇同時容納巨大的男根及厚指。

  櫻桃小口泛出細細的嗓音,大量的蜜液不停自腿根處淌流而下,絲絲動人地伴隨著每一次有力的搗入。

  健臀用力地往玉壺一頂,繼而停住在壺心。

  「啊!」喬金金嬌軀震顫了下,充塞的盈滿之後,因他沒有後續的動作,全身肌肉感到暫時虛脫般地鬆弛。

  盤旋的熱氣,說明著這裏到處都有兩人歡愛的證據。

  紅酥手抵著偉岸的胸膛,玉頰紅暈深染,嬌嘖的、意懶的,又似欲求不滿的,「結束了?做愛都這麼累?」

  「我的需要這才開始!」捏住小核的手突然快速摩挲著抖動不停的敏感花核,有力的健臀也慢慢抽送起來。

  適應了他的巨大的花徑,也急劇地如花苞般開開合合,配合著他蠻悍進出秘密園地的力道。

  「啊……孟浪的需求好大……」她挺起嬌臀,更方便他可以深入她的身體。

  柔軟的內壁如同神奇的細胞,包裹吐納著他的男性,美好的滋味令他忍不住讚歎。他盡情地在她體內賓士,前往天堂的路上,越過了一山又一山,看遍了一處又一處的風景,田園是她,而他是插播種苗的耕耘者。

  他吮吻著雪白酥胸上的粉紅,那抹粉,被他囓咬拉得長長的,以盈盈挺立的恣態,魅惑勾人。

  「好難受!別玩,啊啊……」淨白玉嫩的雙腿掛在男人的健腰上,迎合著男人粗暴的激烈佔有。

  他們的歡愛狂野又直接,像要燃盡宇宙萬物。

  在天堂燃燒盡一切,極度歡愛之後的他們,躺在草堆上,共同盯著天花板上的旋轉風扇,深深震懾於方才互相創造出來的完美激情。

  「剛剛你逼我,現在換你說。」喬金金率先打破沉默。躺在稻草上很不舒服,所以她往他懷裏窩去。

  「說什麼?」渾厚的嗓音有著滿足過後的低沉。

  「裝傻。」纖纖玉指劃過他汗水淋漓的胸膛,再到他稜角分明的下顎。

  「我這個人一向要求公平。就那三個字,你不說,我就不放過你。」

  她長髮撩人地趴在他身上,模樣極性感、極嬌憨。

  空氣中只剩下寧靜,孟浪如同要把她看出個洞來似的,認真看著她。

  「這樣看著我,沒見過像我這麼美麗的女人?」喬金金以為他眩於她的美貌。

  「是沒見過像妳這麼美的女人。」望著她的眼眸,佈滿複雜難解的神采。

  孟浪輕輕推開喬金金,起身穿衣的每個動作都充滿力與美。「不過,我可沒有認真,也奉勸妳把它當作一場成人的遊戲。」

  喬金金愣住,好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。

  「混蛋孟浪!你以為你是誰?」她想也沒想就抓起自己的衣服往他身上丟去,心中不只氣憤,還揚起一陣莫名委屈。

  「這種東西,妳不要,我也用不著。」孟浪機伶地接住喬金金的貼身衣物,隨手把它們妳向腦後。

  注意到她猛盯著他看的漂亮眼珠子,他蹲了下來,拍拍她的臉頰,「這麼玩不起,想哭了?」

  「不要碰我,你這個大痞子!」她揮開他的手,就算她真的哭了,也不要他同情。她緊緊抓著身上衣不蔽體的白色襯衫,狠狠用腳踢他。

  「妳老是犯規,君子動口不動腳。」她的雙峰在他眼前晃動,他得用盡所有的自製力,才能命令自己的目光離開她豔色生香的嬌軀。

  「妳真的想聽那三個字?」

  猶豫了下,喬金金點點頭。

  他真的說了,她便要把他嘲笑回來。

  孟浪附在喬金金耳畔,表情是那樣地溫柔,於是她期待著。

  「我恨妳!」無情的字句從孟浪嘴裏殘酷迸出。

  然後轉身,離去,毫無依戀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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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-8-6 12:59 A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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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  第二天仍要拍攝化妝品廣告,場景選在另一片隱密、明亮的小天地。

  從山邊流下的小瀑布,在此蔚為一個水晶般清澈的小湖,四周是一片翠綠的草地,湖邊盛放著美麗的雛菊。

  身為代言人的喬金金,得先拿掉頭上的寬邊帽,摘下髮夾扔在地上,然後脫掉鞋子,把腳浸在湖水中,再順手摘下一朵雛菊沉思……

  孟浪,這個男人真是個謎呀!

  他沉默、憤怒的眼光,比他所說的那句話更令她感到心寒。

  她昨天真的差點哭出來,天曉得那是前所未有的事,雙親去世時,她整個人雖如同行屍走肉,但也哭不出來;剛出道做模特兒受到前輩有意刁難時,她也沒哭過。

  喬金金思忖著:他們之間真的只有鄰居那麼單純嗎?

  會不會他是她的粉絲之類的,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中默默暗戀她許多年,又看著她偶爾傳出的花邊緋聞,才會說出這樣因妒生恨的話來?

  天呀!頭真痛,她沒事幹嘛生得這麼萬人迷呢?

  「卡!」

  「導演,怎麼了?」金金被這聲「卡」弄得回過神來。

  「我的媽祖娘娘、金金大小姐,妳可不可以別再搖頭了?」

  她有嗎?喬金金尷尬地笑著,「呃,對不起,再重新來一次,我保證不再 NG。」

  「算了,休息五分鐘。化妝師過來幫她補妝。」郭晴陽揮揮手,往如廁的地方走去。

  工作人員隨即上前,牽著喬金金坐在休息椅上,並體貼地打上洋傘,避免陽光照射到這位身價不菲的大美女。

  「金金小姐,妳已經很美了,我不知道郭導演為什麼還要我過來替妳補妝。不過,這是我的榮幸。」化妝師傑克雙眼閃著愛慕之意。

  「傑克,有件事我想問你。你有沒有見過昨天來牧場的獸醫?」喬金金沒把傑克的讚美放在心上,反而趁著這個空檔想好好打聽一下孟浪的事。

  所謂「知己知彼,百戰百勝」,玩味這句話愈久,她愈發覺她對孟浪的瞭解太少。

  不是因為這個人刻意保持神秘,而是她之前少根筋地完全沒想到要去探曉這個人的背景來歷。

  還好,現在還不算晚,有努力,一切都來得及,正所謂知錯能改、善莫大焉。

  「獸醫?我只見過這個牧場的主人,沒看過什麼獸醫。」傑克認真想了下。

  喬金金不死心,「牧場的主人是不是皮膚黝黑、高高壯壯,有泰山崩於前不改臉色的冷然氣勢?」

  「是呀!牧場的主人是長的這樣沒錯。」

  哈!被她逮到了。「姓孟?」

  「姓孟。」傑克點點頭。「老實說我對他印象深刻!」

  「說來聽聽。」由於急於知道,喬金金不自覺地用著命令的語氣。

  「說了怕妳會生氣。」傑克摸摸後腦杓,渾身彷佛被蟲子叮咬般不安。

  喬金金瞇起眼威脅地微笑著,「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?快說!」

  傑克搞不懂喬金金為何抓著他猛打聽別人的事,但他不依她也不行,她一直講話,他無法替她補妝。

  「他說牧場不對外開放,後來我們亮出妳的名號,鼎鼎大名、紅遍兩岸三地、放眼世界華人之光的名模喬金金,結果,聽完我們滔滔不絕、有如滾滾長江的介紹後……」

  「怎樣?」

  「他整個眼神閃亮起來。」

  喬金金笑顏逐開。她就知道,哪個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?

  一定是孟浪那天回去想一想,自覺說錯話。有的人就是會故意對喜歡的人冷淡。

  「他說租借沒問題。」

  喬金金滿意地點點頭。

  「但是租金要漲三倍。」

  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。「啊?你再說一次,這怎麼可能?」

  「剛開始我們也不相信,但他說得斬釘截鐵。廣告公司看中這裏環境淳樸自然,拍攝效果好,所以就答應了。」

  「這……」打擊!喬金金猛搖晃傑克。「想想看,努力想想看,你們是不是報錯人名?」

  「金金小姐,妳饒了我吧!我頭好暈。不會錯的,我們還拿了妳的照片給他看。」

  喬金金悵然若失,纖織玉手及時在發生命案前鬆手,聰明的腦袋完全陷入罷工狀態。不可能!這……這怎麼可能?

  這麼說來,孟浪是真的恨她?

  心情突然蕩到穀底,但莫名煩躁的喬金金,儘管神思跑到三千裏外,在導演喊準備的時候,仍敬業地完成這支廣告。

  直到離開牧場前,她都沒再碰見孟浪。

  

  從宜蘭回到臺北後,喬金金馬不停蹄地再度投入工作之中。

  她這回接下的工作是羅束的新裝發表會。今年的秋冬裝流行粉紫,走的是典雅風,精緻、飄逸的蕾絲、荷葉邊,加上奢華的珠繡與水鑽,她非常喜歡,羅束也允諾發表會後將贈送她一件價值不菲的雪紡上衣。

  會場裏,維多利亞式的宮廷裝裝扮雕琢纖細、甜蜜的浪漫氛圍,與令人瘋狂的合身線條,每一位模特兒的出場都令來賓驚豔。整場秀結束後,掌聲熱烈不絕。

  「辛苦了,謝謝各位美眉來幫我走秀。下回我們進攻法國。」結束一連串鎂光燈採訪之後,羅束穿梭游走在美女如林的後臺。

  由於幾分鐘前剛發表完一場完美無瑕的服裝秀,他的神情顯得非常愉悅,每經過一位模特兒身邊,就拍一記她們的俏臀,看見較順眼的女孩更是直接唱名,「妳、妳、妳,晚上記得到我家來開慶功派對。」

  「唷──羅大設計師居然正大光明邀我們到他家狂歡,他不怕老婆了嗎?」一位蓄著赫本頭的模特兒大感訝異。

  羅氏夫婦是業界蜚短流長的最佳娛樂話題,一個是冷若冰霜的律師,一個是狂妄、放蕩的鬼才設計師,兩人的感情眾所皆知──超不好!

  另一位骨感模特兒聞言,笑得花枝亂顫,「才不呢!上次在他家的花園裏,他那個電動馬達讓我欲仙欲死呢!」

  「壞女孩!」羅束笑攬著兩位模特兒。

  轉個身,他兜到喬金金身邊,「讓我看看,剛剛伸展臺上豔光十射的人跑哪兒去了?怎麼笑容全垮下來?」

  喬金金不語,悶頭迅速卸著妝。不一會兒,她實在忍不住地轉過頭,

  「學長,你這樣靡爛不振的生活到底要過多久?把蘅芳學姊都氣回美國了還不夠?」

  昔日,華蘅芳和羅束是校園中人人稱羨的金童玉女,誰曉得走出了校園,變化竟然這麼大?喬金金實在看不慣羅束再這樣繼續墮落下去。

  羅束放開懷裏的兩位美人,拍拍她們的屁股,暗示她們到另一邊去。

  「她有林光曜就行了。」羅束掏出口袋裏的煙盒,一改玩世不恭的態度。

  俊俏的臉龐隱在濛濛白煙裏,高挺而線條分明的鼻子、隆起的觀骨,加上整個輪廓,都有幾分鬱色。

  「所以你要和她比,故意沾惹一堆女人?就算蘅芳學姊有外遇,她一你十,也是你……」

  「金金,妳別挑起危險話題!」警告意味頗濃。

  「她是禁忌,代表你還愛她囉?」

  倚在鏡前的羅束別開頭,重重地又吸了口煙,答非所問地,「女人心海底針,她們永遠讓你搞不懂。」

  「也沒那麼難,女人只要一顆無怨無悔的真心。真搞不懂全天下的男人,要做到女人這點小小的要求,有那麼難嗎?」

  「這就要問妳未來的另一半了。」羅束丟掉煙蒂,站直身。「傻妞,來不來?」

  「不要叫我傻妞!」喬金金氣呼呼地別過臉,對著鏡子,她補了句,「去!」

  這幾天她也真夠煩了!何婉婉狂call她,要她把那日的事情解釋清楚。

  還需要解釋什麼?就如她眼見的那樣。和孟浪的愛情遊戲,失身不打緊,還先說出愛對方的話來,算是節節敗退。

  不只如此,自宜蘭回來後,她便開始覺得諸多事都順心順眼,和以前看什麼事、什麼人都不順眼,一心只想沖事業的情形比起來,可以說整個人渾身不對勁到極點。

  「學長,一直想到某人,代表什麼?」

  「男的?帶點色色的想?」羅束的態度立刻從嚴肅轉變為輕佻。

  喬金金翻記白眼,「你想到蘅芳學姊都會這樣?」呃……色色的想,她好象有耶!而且不只一次。可是那是在夢中。

  「好吧,我嚴肅地面對妳的問題。如果對方,妳想的那個人,符合以下三點,那麼就是妳愛上他了。第一、他與眾不同,也就是妳對他的態度和對別人不一樣;第二、妳想獨佔對方,不想讓別人分享他;第三、對方會讓妳產生性幻想。符合以上三點,恭喜妳,妳戀愛了。」

  喬金金怔愣地停下飛快卸妝的手。「誰說的?」

  「『兩性關係』是我大學裏分數最高的一門,別懷疑。」

  她愛孟浪?雖說愛情沒有道理,但這實在太天方夜譚了!

  喬金金腦中飛快尋找著推翻的理由。首先,那天她先開口說愛他,是屈服於他使出那種卑鄙下流的招數。再來,她會東想想西想想,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,應該是為了想扳回一城想瘋了。

  嗯,就是這樣,決定今晚放鬆心情,好好地玩一玩!

  至於羅束的鬼話連篇,就當作煙霧一場,像他抽的煙,不必用手去揮拂也會消失。

  因為,愛,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發生?

  

  慶功派對上,燈光、美酒,加上羅束坐落山區的豪宅氣氛好到沒話說,大夥玩得瘋,鬧起劃酒拳的遊戲,輸的人寬衣解帶。

  窩在絨布沙發一角的喬金金喝了不少酒,心情還是低落。

  每當成為眾人焦點的服裝發表會一結束,華麗虛榮的燈光消失,她就會有失落感。就像聽了一場搖滾音樂會,回到家後只感到空洞。

  今夜,她喪失了尋歡作樂的心情。

  正確的說法是,她的心遺落了。如同梭羅說過的「城市生活就是百萬人寂寞孤獨地聚在一起」,寂寞,看不見,摸不著,但它的確就在那兒。

  她莫名其妙地想到孟浪,那個混蛋男人!將她吃幹抹淨還說恨她,這是哪個世界的道理?

  更可惡的是,以他那天的調情技術和性愛技巧看來,他此刻應該一點也不寂寞孤獨。

  在她想得咬牙切齒的時候,大廳突然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,眾人喧騰成一片。

  「停電了?」有人問著。

  「不用擔心,我有準備蠟燭。」身為主人的羅束明快地安撫賓客的心。

  隨即,高級的打火機「當」地一聲之後,浪漫的燭光立刻讓大夥看得見彼此。

  「束,沒有冷氣,人家好熱哦!」素以作風大膽聞名的女模特兒倚在羅束身上撒嬌,並且解開胸前軟扣,讓在座的男士大吃霜淇淋。

  羅束傾身啄吻她一下,「乖,我的小寶貝,我現在就去叫水電工來修理。」

  這樣噁心的對話、噁心的畫面,喬金金實在看不下去了。

  她起身拿起一盞燭火,往二樓書房方向走去。由於羅束常在家中舉辦派對,她約略知曉此宅的格局。

  她將樓下真實版的花花世界留在身後,底下那些人,只顧著追求速食的快樂,根本沒有人真正在乎另一個人心底在想什麼。

  羅束,她的學長,也是這麼想吧?所以才會如此放浪形骸!

  沒有了蘅芳學姊,學長真的變了,變得不在乎自己。

  她知道學長此時在作樂,心裏卻是在滴血。世界有時就是這麼殘酷,得對自己殘忍一些,才能忘記更大的傷痛。

  喬金金只顧著替別人感歎愛情逝去的無可奈何,卻不曉得背後有個覬覦她很久的男人,也悄悄跟隨她上了二樓。

  

  走進陰暗的書房,喬金金轉身踢上門,再踢掉足上的高跟鞋。

  「臭男人!」醉意讓她重心不穩地倒在歐洲中古世紀風格的貴妃椅上。

  就算學長心在淌血,起碼還抱著個美女哩!孟浪呢?他現在在哪裡……

  哎!怎麼又想到他?不准!不准!

  他在做什麼?和誰在一起……

  哦!她到底哪條神經犯賤啊?不要再想他了!

  他會不會有一點點、一絲絲、一咪咪、一些些地想她……

  慘了!她快瘋了,滿腦子全是他。

  傷心的時候喝酒真的很容易醉,酒入愁腸愁更愁,況且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幾時變得這麼多愁善感。

  難道只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,她就對他念念不忘?

  想到這兒,她倒憶起她的初次居然沒落紅。但她以前並沒有任何私處受傷的紀錄啊!

  她真的快瘋掉了!她的身體,還有她的腦袋,完全換了個人似的,徹徹底底不再由她自主。

  有股不得抒發的鬱氣悶結在她胸口,胸痛加上頭痛,喉嚨乾裂得快燒出個洞,似乎已經喝過頭,超越她平時的酒量。

  「好難過哦!」喬金金趴扶在貴妃椅上,渾身不舒服。

  門悄悄地被打開,一個黑影走了進來。「我的大美人兒,這麼快妳就一個人在這裏饑渴難耐啦?」

  喬金金困難地抬起頭,努力讓模糊的視線對焦。

  「傑克,是你呀!」看清來人是羅束重金禮聘、也是上次出外景的彩妝師,她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。「我好渴,你幫我倒杯水好不好?」

  她渾然不知此刻醉意醺然的自己,姿態有多撩人。

  「放心,等會兒就有一大杯又白又濃的『水』讓妳喝。」

  「我要喝水。現在!現在!」喬金金不依地鬧著。

  「他媽的!平時看妳美,受妳頤指氣使,現在醉了還想命令我。喝?我現在就讓妳喝!」傑克解開褲襠,抓住喬金金的下顎湊近自己的下體。

  該死!這個女人長那麼高做什麼,害他得踮起腳尖,才能逼她含住他那話兒。

  「唔……」好巧不巧,因為傑克的用力拉扯,喬金金忍不住胸口一陣翻湧,將剛剛所吃所喝的東西,全數吐在他的男根上。

  書房的燈在此時大亮,電器設備再度正常運作。

  「好髒!」喬金金嫌惡地看了眼那根怪東西,用手背擦拭嘴角,又往後躺去,揮然不知自己正在失身的邊緣。

  「妳……妳……」盯著自己的男根,傑克說不出話來。

  儘管他也覺得臭氣沖天,差點要吐出來,但他把心一狠,脫掉名貴的襯衫捂住鼻子,「這是妳自找的!乾乾淨淨的妳不要,妳就好好享受這根被妳吐成這麼臭的巨龍吧!」

  「巨龍?在哪兒?我怎麼沒看見?」喬金金糊裡糊塗地推開傑克。

  「他媽的,在這兒,我要妳把它吃……」快被她給氣死,「不!含進去!」

  「我勸你最好不要那麼做!」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語森冷無情地傳來。

  前來處理電線短路的水電工,雙手環臂地倚在書房的門邊。

  白色的工作服,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極凍氣息,巍然佇立在落地窗前,魁偉睥睨著傑克有如偷兒的舉動。

  「你是誰?敢壞我的好事?」傑克虛張聲勢地揮著拳。

  白癡的對白。水電工不屑地將臉轉開。

  過了三秒鐘,他放開環臂的雙手,大步朝傑克和喬金金邁去。

  傑克不由自主地後退,對方的高大雄健遠在他想像之上。

  「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」水電工來到傑克面前,兩相對照,傑克頓時成為超級矮子。「你竟然敢動她?」

  他扣住傑克的衣領,一拳狠狠揍下!

  「你……你到底是誰?」傑克慘叫地捂住遭揍的小白臉。

  「我說過了,我是誰不重要。」水電工將傑克扯至書房的窗邊,讓傑克半個身子懸在空中。

  「啊……我知道、我知道,你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竟然敢動她!可是我還沒動到她呀!她還吐……吐在我的小弟弟上面。」

  「你還敢說!」水電工把傑克的身子往上一提,惹得惡人無膽的傑克鬼叫起來。

  見鬼了!喬金金究竟什麼時候認識了這號地獄使者?

  「兩條路。你要自己從這裏跳下去,還是要我把你踢下去?」

  「有什麼差別嗎?」傑克開始哽咽。

  「自己跳,不用被我踹一腳。」

  「可以商量嗎?這裏是二樓,跳下去會出人命的。」

  「第三條路,」水電工依舊一臉酷樣。「我把你裝在麻袋裏丟下去。」

  「還是這樣好了,我可以自己跳下去。」傑克很識相地自己爬上陽臺,瞇起眼,不敢磨蹭太久,怕被踢下去更沒心理準備。

  不一會兒,就聽見「砰」地一聲著地聲,接著便開始哀叫著請人幫他叫救護車。

  水電工對樓下的哀號聲聞若未聞,面不改色地轉身,抱起貴妃椅裏醉酒的女人。

  懷中的女人,被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動作惹得再度睜開眼皮,卻感覺眼前所見景象是她在作夢。

  喬金金手摸著水電工的臉頰,表情是欣喜,也是困惑。

  「我在作夢!」她重重歎了口氣,彷佛找到了最安全的依靠,嬌軀往他身上傾去,漫天的醉意襲擊而來,她安安穩穩地賴在他懷裏睡去,嘴裏猶自念著:

  「孟浪,你怎麼會跑到我夢裏來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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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  清晨,蟲鳴唧唧,陽光從落地窗迤邐灑進。

  白色的薄紗窗簾隨著晨風翻飄,像似一波波浪潮,讓寧靜優雅的臥房內響起風擊簾紗的沙沙聲。

  床上的嬌美人兒,被打擾般地蹙起眉,宿醉的頭疼讓她發出淺淺呻吟。「嗯……」

  難得睡得這麼舒服,早上醒來的感覺卻有些頭暈難受。

  「醒來了嗎?」

  溫熱的觸感傳來,感覺有人舔著她的耳珠,喬金金霍地杏目大瞠,瞳鈴眼除了呈現震恐驚愕之外,再無第二個反應。

  一座魁偉暖熱的身軀,把她嬌柔的身子困在長手長腳下方,如同身陷在無底的漩渦裏。

  「不認識我了?」孟浪一面汲取著她的發香,一面冷覷著她的反應。

  「是你!」喬金金迅速拉開被單,往下一瞄。

  還好,她的衣服全在,他並沒有趁她不省人事時侵犯她。

  「要不然妳以為是誰?」他翻身仰躺,一邊冷笑著,一邊以犀利雙眸剝著一層薄薄的白被單,囂張地飽覽她玉挺的傲峰。

  幹嘛這樣瞪她?有夠色的!

  她抬腿欲朝他狠狠地一踢,可惜,著裙裝的玉腿空有氣勢而無攻勢,被他順勢地握住,白皙的玉腿暴露在被單外,一隻鐵掌不但沒離去,反而大演限制級的戲碼,往她裙底探去。

  「你想做什麼?」喬金金不依地扭著身子。

  「妳說呢?」孟浪以絕對的優勢壓在她上方。「我們兩個,在床上,妳說該做什麼好呢?」

  他將她兩手擒伏在她頭頂上,輕鬆將她白色的蕾絲底褲勾至指上,往後丟去,胯下的堅挺隨即抵住她的嬌穴。

  「下流!」她咬著他又硬又結實的肩頭。「上次你說恨我,現在又……」

  「上次是上次,我這個人記憶不太好。」不在意她如蚊般的叮咬,大手撫上精緻小巧的臉龐,口氣淡淡中透著不悅。

  她怕痛,懷著他孩子時,才初期就在擔心分娩時的疼痛;但,顯然地,她這張臉動了次完美的手術,恐懼己被克服。

  「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?不然為什麼對我忽冷忽熱?」他們彼此互看不對盤,但經由肢體接觸,空氣中爆出僻哩啪啦的火花,兩人倒是十足清楚。

  「東京。」他點到為止,無法不去在意她的肌膚嬌嫩得讓人饑渴。

  饑渴,從六年前便已萌生,速度極為緩慢,悄悄的、不知不覺的,最後長成一隻可怕張狂的妖獸,再被他壓抑成一座死火山。如今,火山可能爆發。

  「很棒的城市啊!」他們這樣躺在一起,想不出她該接什麼話。

  喬金金恍恍惚惚的,牧場裏的激情畫面湧現在腦海,加增情欲的沸燃。他的逗弄充滿電流,全然地佔有她。

  「無所謂。」孟浪沙啞呢噥著,目光緊緊纏著絕豔的嬌胴。

  喬金金根本不曉得孟浪的主題是什麼,結論已經出來,早知道不應該暍那麼多酒的,更不該把三、四種酒混在一起喝,很容易醉……

  「這樣,妳喜歡?」他咬著她耳垂的敏感地帶。

  再繼續裝傻,他會讓她自食其果。

  「啊……不行,快放開我。」他們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,她無意推卻,只是嘴硬。

  「妳不覺得現在喊停太慢了?」孟浪邪惡地用男性象徵頂著喬金金的蜜口。

  「你一會兒是牧場主人、獸醫,一會兒是水電工,你這個人到底有幾種職業?」

  「不多。」他的手臂壓在她的頸側,和她眉眼相對、唇鼻相依,舔著她的珠耳,「只夠糊口而已。」

  「有說等於沒說。」無法避開他的撫觸,她只能別開臉。「說說看,水電工怎麼搖身一變成為牧場主人?」

  「這麼想認識我?」他問道,手指愛撫著飽滿的渾圓。

  「一個女人,在這種時候應該很幸福。」喬金金慨然垂眸。

  都怪這個男人突然提起東京。東京的事情她早因車禍忘光了,也被何婉婉禁止再去東京。

  也許把此時的地點想成東京,把兩人想成是一段豔遇,會自然一些。

  迷蒙之間,她彷佛聽見孟浪說出「我們會很幸福」之類的話。當然,這一定出自她的幻聽。

  像孟浪這樣鐵錚錚的硬漢,怎麼可能說得出這麼柔情的話?如果這世上有個女人,能讓孟浪甜言蜜語以待,她會很好奇那女人究竟生成何樣?

  孟浪吻著喬金金的臉頰。這個女人為何非得選在這種時候多嘴?他告誡自己不要問為什麼,絕對不要……

  「為什麼?」

  喬金金的眼神震出罕見的遲疑。她可以坦率嗎?

  「我願意大慈大悲地給我們兩人一次交往的機會。」

  「妳很狡猾。」孟浪笑了。她只願意說給他們一次交往的機會,卻不說她愛上他。「牧場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產。不是孟槐書,他只是我的繼父。」

  「這麼巧?何婉婉也是我的繼母。」原來他和她有這麼相似的身世背景!

  「妳說的事,我很早就知道了。」在六年前。

  「我媽告訴你的啊?她這個人就是沒心眼。」老實說,她並不喜歡孟浪的笑,有種強自作樂的感覺。「你在笑什麼?」

  「妳記性很差。」被人遺忘的感覺,很不是滋味。

  她真的是在他懷裏嗎?為什麼她眼神可以這麼清澈地無愧於他?儘管他的變化也很大,從一個瘦弱的小子變成身強力壯的男人……

  她可以忘了他,因為他知道當年的他,還不足以令女人產生安全感。

  但她從沒想要再見一眼他們的兒子嗎?那無辜的孩子,每天都思念著消失的母親,相信著母親終有一天會回到他的身邊。

  「妳有沒有想過,也許我們已經交往過了?」他懲罰似地用力按揉著她一方渾圓。

  她咬著嘴唇,克制不那麼快就呻吟出口。「前世嗎?看不出來你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。」這怎麼可能?中樂透的機率還比這個高。

  但是,孟浪沒說話。很認真、很專心、很有誠意地沉默著。

  「你……在開玩笑吧?」喬金金漂亮的杏眼困惑地望著孟浪,但他狠心地拒絕給予答案。

  他深不可測的眸子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欲望,捕捉著她、迷惑著她。

  這幾天來,她都在想著這個人,渴望他吻她的程度,已經到了滿天星的發暈狀態,誰還理會那種上輩子是否是一對戀人的鳥戲碼!感覺起來,這輩子重要多了。

  她要吻他。不是冷漠的眼瞼,不是倔傲直挺的鼻,不是頑固不知妥協的下顎,而是他的唇……

  他突然偏開臉,往她脖子以下吻去。

  她默默歎息出聲。事與願違。「我答應我媽今天要回家。」

  他抬眸微笑,這次笑的比較好看了。「很好,恭喜妳,妳現在正在妳家……隔壁的我房間裏。」

  孟浪的唇停留在喬金金的肚臍眼上。她因為那熱唇接下來的路線而感到心跳不己。

  「只要妳叫我停止,我就會停止。」

  千萬不要!「嗯,我考慮一下。」

  「多久?」

  「多久你會對我失去耐性,跳下這張床?」她的鼻子點著他的。

  「三秒。一秒、兩秒……」

  喬金金飛快地捧住孟浪臉頰吻著。「你這個人也太沒耐性了。」

  能夠和他這樣鬧著,感覺出奇的捧!他也沒讓她失望,一記沒完沒了的熱吻,令她不禁嬌吟出聲。

  聽著她的嬌吟,他再也壓抑不住地撫上她的肩,他們的舌頭像兩塊磁鐵似地黏著,他們的吻徐徐回回,濃烈似火,一分一秒也捨不得放開彼此。

  尤其他陽剛的軀體碰上她嬌柔的身子,她就覺得渾身著火。

  這樣深渴的欲念,她從沒有過,一旦啟動了,怕是任何人也阻擋不了。

  「我們上次……」喬金金趁呼吸的空檔開口說話。

  儘管有上回在牧場的經驗,他們的肢體仍然纏綿得難分難解。

  「怎樣?」他舔著她的唇、頰、酥胸、小腹。

  「太激烈了,我痛。」喬金金此刻覺得全身如火焚。

  「我道歉。」他手徘徊在她大腿內側,「不過這不會阻止我侵犯妳。」他把手指伸向她溫潤柔軟的中心。

  「雖然會痛,但是……很過癮。」喬金金忍不住拱起身體迎向孟浪魔術般的手,並且在他懷裏嬌喘連連。

  孟浪頓時興起憐香惜玉之感,下體的欲望腫脹急欲紓解,他以指腹按揉著花核,碩大的欲望放慢速度搗進她美妍的嬌穴。

  「呃……」喬金金嬌軀一震,發出旖旎的嚶嚀,感受著他的巨大。

  「離開我之後,妳沒有別的男人嗎?」他埋進她身體裏,不敢稍動,口中問出早有的疑問。

  她生過一個孩子,但如果不是六年前他便認識這個躺在他身下的女人,並且擁有了她,此時就算沒有落紅,他也會誤以為她是處女!

  她的身體真緊,逼得他快爆掉了!

  孟浪靜靜等待喬金金的痛苦減輕,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,只知道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不適感。

  心,湧上一股怪異的感覺,亂了,全盤皆亂,他明明要報復當年她的不告而別,卻屢屢想起從前的美好時光。而今,她躺在他身下,發絲微亂,眼兒半睜半閉,格外嬌嬈。

  喬金金的視線鎖定在孟浪同樣也緊繃和暢快的臉龐上,他正進出她的身體,只有他佔有過她,但她不想說,帶著一點報復意味的。

  他抱起她,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,兩人的腰間圍著白色被單,她的長髮垂在雪白的美背上,藕臂攀住他的肩膀,芬蕊緊緊嵌住堅挺,嬌臀不住地上下擺動。

  「啊啊啊……」他強悍地攻城掠地,激發她放浪的面目。

  大掌罩住兩團柔軟,十指在上頭展現靈活的技巧,薄唇輪流舔吻光滑嫣麗的粉首,濕舌在她的嬌軀上留下無數印吻。

  他的瘋狂伴著她的吟呼,他的每一次衝刺都沖向花壺深處,頂到蕊心,他喜歡她忘情的模樣,更喜歡她不斷地呼喚他的名字。

  「孟浪、孟浪,怎麼辦?我好快活啊……」蔻丹陷入偉岸肩胛,尖尖刺刺的鬍鬚刮搔著盈白雪乳,酥麻的感覺傳遍她的四肢百骸。

  健偉的臀用力擺動,硬挺結實地頂刺她的花心,手上也不自覺地加重撫揉她胸部的力道。

  「把手給我!」孟浪一邊加快衝刺速度,一邊啄吻喬金金的太陽穴。

  她依言把雙手交給他,他把她的手帶往他的頸項。

  「愛我嗎?」他粗喘的呼息噴在她的胸前。

  「嗯……」她難忍快感地搖頭。

  「不說,就不給妳。」他退出美麗的蜜穴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她說不出口,揉著自己胸前的渾乳,代替他激烈的佔有。

  「不要怎樣?說妳愛我也無妨,反正妳在牧場已經說過。」粗礪的大掌撥開縐折的花唇,滑了進去。

  「啊!」喬金金既推卻又迎合地抓住孟浪的手臂。不是她不想說愛他,只是上次換來的代價,是「我恨妳」三個字。「那我們玩到這邊就好了。」

  要她再聽見那樣令人感到心痛的話,她寧可帶著空虛的身子離開。

  孟浪將喬金金抓回來,不敢置信她竟想這樣拍拍屁股就走。「妳想這樣就走?」

  他擒住她一方嬌乳,她反應極大地呻吟聲。

  「不然呢?你都把話說絕了!」

  「我何時說過絕話?」他們現在是在演哪出戲?

  「算了!」她又沒自虐狂,傷人的話她才不想重提。

  「什麼事算了?」俊唇落在她柔美的皓頸上,浮現一個又一個吻痕。「妳想走,我偏不讓妳走。」

  孟浪將喬金金翻轉過身,由後面進入她。

  嬌胴顫紅,柳條般的腰肢受制在他的鐵臂之中,藏在被單底下的歡愛律動愈發激烈,被單隨著他的速度加快悄悄滑下,他有如電動馬達般的偉臀洩漏了無限春色。

  孟浪提醒著自己:他要恨她!恨意愈深,頂向花心的力量愈大。

  「啊……痛……」喬金金臀瓣高高翹起,十指緊扣著床頭的黑色雕花鐵桿,雙乳波蕩搖擺,有如盈白滑膩的水球。

  「這樣呢?」她身上芳香的氣息侵擾著他的每個感官,他癲狂地搓揉著她的柔軟豐盈,下身的巨大挺向花壺頂心。「舒服嗎?」

  「嗯……舒服。」在他強勁的吮吻下,欲望已佔領她所有的思維空間。

  他的唇遊走在她的裸背上,既狂肆又不失柔情。

  恨意已消失殆盡,愛意超越時空的制囿,重新尋找到他們。

  「啊啊啊……」他的速度愈來愈快,她攀著他的手臂,長髮披亂,歡淫之聲不斷從她口中溢出。

  他奮力地抽刺著,勁實黝黑的身軀壓在玲瓏豐滿的嬌胴上,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用力,春光無限的房間滿溢著嬌呼喘吟。

  之後,是瘋狂……

  再之後,是更瘋狂……

  瘋狂的瘋狂之後,是剪不斷、理還亂的情緣。

  

  夕陽西下,滿天彩霞。

  有人在盯視著她……喬金金睫毛妳動,發覺到有股深深期待的注視。

  她睜開眼皮,迎上一對全世界最漂亮的童真黑眼珠。

  「媽咪,妳終於醒來了。」

  「呃,你是……」

  「小達夫差點以為妳會像睡美人一樣,睡上好幾百年。」小男生飛快地接話。

  不可能!這一定是她在作夢!

  喬金金從床上彈起,猛力地搖著頭,雙手緊抓著胸前的被單。

  「媽咪,妳不舒服嗎?」小男孩滿臉擔憂地把小手搭在喬金金肩上。

  喬金金結巴,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
  好可愛的小孩哦!白泡泡幼咪咪的肌膚,雙眸晶亮,五官高貴,神情聰慧無邪。這根本是活生生從童話裏跑出來的美型童,「賣火柴的女孩」如果有男孩版,男主角一定就是他了!

  可是,他為什麼叫她媽咪?她是奇貨可居的單身貴族耶!

  「媽咪,妳該不會不想認小達夫吧?小達夫沒有不乖,小達夫一直乖乖地在等妳回來,妳不要小達夫,小達夫會很傷心難過的。」小男孩縮回小手,做錯事般不安地站在原地。

  語言是社會構成的必要因素,聽得懂它的人,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回應,聽不懂的人,則是完全處於狀況外──喬金金金現在的情形就好比後者,連續幾句「小達夫」,讓她頭昏耳亂。

  很顯然,「小達夫」就是眼前這個宇宙超級無敵可愛的小孩。

  喬金金的心感到一絲抽疼,誰會那麼忍心妳棄這麼令人憐愛的孩子?

  她視線慌亂地搜尋四周,才發覺整間臥室是全然純淨的白,彷佛忍受不了一點點其他雜色:純白的毛地毯、純白的兩人沙發、純白的矮桌、純白的抬燈、純白的音響櫃……

  早晨和她歡愛的男人,倚在門邊,看好戲般地冷覷著她的無措。

  喬金金求救地望向孟浪,但後者顯然不想插手。她感到左右為難,既不想欺騙小孩她是他的媽咪,又不忍他臉上儘是受創神情。

  「哎,算了,有你這麼可愛的小孩叫我媽咪,我也認了。」

  小男孩開心地撲上前,緊緊摟著喬金金的頸項。「妳本來就是我媽咪啊!」他幻想這樣抱著自己的媽咪幻想了好久唷……

  喬金金也伸手抱著他,剛開始並不習慣有個小孩在她懷裏鑽來動去,但聞著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,一秒、兩秒、三秒……漸漸的,她感到心中升起一股充實和安心。

  以往她得靠血拚才能體驗到存在的意義,現在僅僅是抱著小達夫,不花費一塊錢,她就覺得全世界的美好都在她的懷裏,這情形還真詭異。

  「爹地,媽咪好香哦!」稚嫩的童語,卻引得喬金金宛如被點穴般的錯愕。

  她剛才聽見的是外星語嗎?可愛的小達夫是孟浪的小孩?

  那麼……她是和有婦之夫有過兩腿囉?

  天呀!她生平最恨介入人家婚姻的狐狸精,現在居然在不知情之下毀壞自個兒的原則?

  身為公眾人物、被政府頒發「愛心大使」的她,不能嚴以待人、寬以待己,絕對要有比尋常人更高一倍的道德標準。

  所以,她是要壯士自戕?還是選擇公佈姦情,讓輿論的口水淹死她?

  「媽咪,小達夫有親手做愛心煎蛋要給妳吃哦!」

  「謝謝。」好可愛的童音哦!但是剛才在心中的天人交戰還沒有結論……

  喬金金用力吸一口氣,無法自欺欺人,「小達夫,我不是……」

  「媽咪,妳能不能參加小達夫幼稚園後天的母姊會?」

  「母姊會?呃,好呀!可是,我不是……」

  「爹地,你剛才說媽咪累累才睡很久,請你過來抱我和媽咪,我們要到樓下用餐,小達夫不想和親愛的媽咪分開。」

  「小達夫,我……」喬金金吞吞吐吐,好半天吐不出半個字,終於,她被打敗地低垂螓首。「媽咪也不想和你分開。」

  那張粉嫩粉Q的小臉,就算是外星人也拒絕不了。

  「耶!」小達夫緊手歡呼。

  孟浪有些彆扭地放開環胸的雙臂,邁開腳步,抱起這對剛相認的母子。

  他想不到自己也得參與這個他佈局的遊戲,如果有人敢說他們現在一副全家和樂融融的景象,他一定打得對方滿地找牙。喬金金無辜的表情,或許誘騙得了小達夫,對他則是完全行不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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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  「你為什麼不坦率一點?」

  客廳裏,孟槐書看著眼前的繼子,後者則是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正在餐廳和樂用餐的一對母子。

  「你還在記恨她突然妳下你和小達夫?」

  孟浪悶哼一聲,意思很明顯。

  「你心裏有結,直接找她問清楚不就得了?」孟槐書下了個結論。

  他渴望有個媳婦,小達夫希望母親回到他身邊,孟浪也需要一個可以安定他的心的女人。

  「我已經是個歷經滄桑的三十歲男人,不可能像一個六歲的小孩般天真。」

  「意思是?」

  「她不誠實。」

  「呃?」

  「她裝出不認識我們的樣子,她並不想認小達夫!」

  「金金年紀那麼小就當了媽媽,會突然離開,一定有她的苦衷。也許她碰到困難也不一定,只憑眼睛看到的就認定一切很危險。總之,你應該弄清楚真相。」

  這樣一來,比照當年他們火速熱戀的進展,他很快就能抱第二個孫子。

  想到這兒,孟槐書心中就有遺憾。

  小達夫出生時他來不及參與,孟浪又把小達夫留在東京,託付給親戚,自己兩地跑來來回回地探望小達夫,等到他這個爺爺看見小達夫的時候,已經是個會走路、會說話的五歲小男生。

  「你在幫她說話?」孟浪沉下臉,快快不快。

  他已經被那個正和他兒子吃得開心的女人耍了六年,沒喪失理智殺死她算是不錯了!

  「我……」好可怕的眼神!「我只是覺得你對自己也不誠實。人要客觀,金金……是有些驕氣,但她很愛護老人和小孩,真的不像會欺騙別人感情的人嘛!」有次在去超市的途中,他曾看見喬金金扶著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婦人過馬路。

  「套句你剛說的話,單憑眼睛去看事情,很危險。」孟浪堅持己見。

  「我說過那麼多話,沒見你像這一次這麼聽話過。」孟槐書只敢小聲地啐啐念。

  「爺爺、爹地,快來吃早餐。」孟達夫滿臉興奮地跑過來。

  「爺爺已經吃飽了,要去跳士風舞,你們吃就好。」打擾人家的天倫之樂,會下十八層地獄,他才不湊熱鬧。

  尤其,這頓早餐吃下來,他搞不好會心臟無力,這是快閃為妙。

  「爹地?」小達夫轉向孟浪,拉著他的褲管。

  這時,喬金金眼睛一直瞄向客廳,孟浪只好僵硬地點了下頭,拉著小達夫的手,神情冷漠地往餐廳走去。

  對於孟浪的滿臉酷樣,喬金金也不感奇怪,如果今天他朝她笑,她才會認為天要下紅雨了。

  她的視線回到眼前盤子裏小達夫親手做的心形煎蛋上,白盤子上用粉紅色奶油寫下「親愛的媽咪」,字體扭曲,充滿童趣。

  她再望向孟浪的盤子,上面同樣有「親愛的爹地」;小達夫的盤子,則寫著「幸福的達夫」。

  第一次擁有這麼多的感動,眼淚都快飆出來了。

  看在小達夫的面子上,雖然孟浪只有給她一分鐘穿衣服的時間,但她已經不打算跟他計較,相反地,她決定原諒孟浪,因為他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兒子。

  「你們每次用餐都這麼用心?」是誰說過小孩是惡魔?在她眼裏,小達夫無疑是天使的化身。

  「今天不一樣,今天是媽咪回來團圓的第一天,小達夫特地請老師教我寫字。小達夫有把它們抄在簿子上哦!」

  孟達夫溜下椅子,獻寶地拿來他的作業簿給喬金金看。

  喬金金看著看著,眼眶開始泛紅。

  那麼多複雜的筆劃,看得出是經歷困難寫出來的,但每一個字都是源自於心中對母愛的渴望。

  太過分了!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,竟做得出妳夫棄子的舉止?

  「如果我真的有一個像小達夫這樣的小孩,我會死而無憾。」喬金金抱著小達夫,連拿起桌上的面紙擦拭眼角也捨不得放開。

  「妳不用死,也不會有遺憾,因為他就是妳的小孩。」

  孟浪用刀子熟練地切開心形煎蛋,再用叉子沾奶油就口,面無表情地敘述。

  喬金金火速抬起水汪汪的杏眸,嚴厲地控訴:「你太惡劣了!居然不讓小孩認自己的親生母親。」

  所以小孩才會念母心切,錯把陌生人當成母親。

  她板著臉繼續說:「今天不是愚人節,請你不要再開玩笑!」這種事一點都不好笑。

  孟浪詛咒一聲,踢開椅子,身子憤怒地繃緊,「事到如今,妳還不想承認?當年在東京,要不是妳……」

  「爹地、媽咪,你們不要吵了。」小達夫兩手緊緊圈住喬金金的頸項,生怕好不容易才迷路回來的媽咪會被爹地罵跑。「亞胥叔叔來了!」

  「亞胥!」孟浪和喬金金兩人異口同聲地轉頭。

  喬金金一邊將身上的被單拔高,一邊抱著小達夫,沖向孟浪的背後尋求庇護。

  完了!白亞胥找來了!

  不管怎麼樣,孟浪高大逼人的身材,足以當她的最佳擋箭板,雖然他們剛剛還在爭執……

  她由孟浪的左肩探出頭來,這兩個男人站在一起,簡直就是文明與蠻荒的對比──

  白亞胥一身進口名牌西裝,孟浪則是不羈地穿著一件吸汗背心和短褲,裸露出健壯手臂和毛毛雙腿,性感狂放無人能敵。

  「你們兩個又相遇了,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。」

  白亞胥蓄著一頭過肩、迎風飄揚的長髮,臉上戴著一副深不見底的墨鏡,毫無笑容的嘴角沉著沒有溫度的線條,就連身上的名牌西裝也筆挺得毫不人性。

  「亞胥,你怎麼會來?」被當成擋箭牌的孟浪開口問道。

  好奇著久未聯繫的好友到來,孟浪並末注意到白亞胥的語病。

  「找人。」這句話是朝著喬金金說的。

  「等等,『又』相遇?」

  孟浪疏忽的事,喬金金倒是注意到了。她帶著疑惑的視線,遊移在兩個男人之間。

  「我和孟浪早就認識,我怎麼都不知道?白亞胥,請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

  「妳竟敢煽動昭離開我,她現在在哪?」白亞胥不答反問。

  孟浪在一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,不發一語。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?

  「你真惡劣,昭不是你的!況且你身旁那麼多女人,居然連妹妹也不放過。」說起這,喬金金就有氣。

  她和林雪昭僅在三年前白亞胥大姊的婚禮上有過一面之緣,當時,林雪昭和白亞胥一道來臺灣,由於深受日本文化影響,林雪昭是個得體、楚楚可憐的林黛玉型女孩;沒想到再見面時,卻是因為一通求救電話。

  那天她正走完秀在慶功,林雪昭從機場打電話向她求救,她聽林雪昭講完整件事情始末之後,決定把她藏起來,不讓白亞胥找到。

  也因為如此,她才會狼狽地逃回家,就是為了躲避白亞胥……

  沒想到,就這樣和孟浪相遇,一直牽扯至今……

  「她姓林,我姓白,我從來沒承認過她是我妹妹。」

  「白亞胥,你這個……」她怎麼會有這種表哥?

  「妳不說出昭的下落也無所謂,妳等著替她收屍吧!」

  「你別走!什麼意思?」喬金金喊住白亞胥欲走的身影。

  「她得罪了晴的哥哥。」白亞胥的眼神和語氣儘是冷漠,彷佛他在講的是一個完全不相關的人,而不是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了十九年的人。

  孟浪大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昭和晴他都認識,一個是白亞胥同父異母的妹妹,一個是未婚妻。但這不是孟浪關切的重點,他關切的是和喬金金同樣的疑問。

  「你能救她?」喬金金相信冷傲無情的大忙人白亞胥,應該不至於會無聊到拿她開玩笑。

  「我不想救她。」白亞胥冷冷地說:「就算她要死,也該把欠我的情還完才能死。」

  大混蛋!「你……」

  「好了,妳應該知道事態嚴重,快把招的下落告訴亞胥。」孟浪的大掌包裹住喬金金的小手。他瞭解晴的家族在東京是屬一屬二的權貴世家,晴自私傲慢,想必她兄長也不是好人。

  「她在羅束家。」喬金金不甘不願地供出。

  「妳說那個報紙上緋聞滿天飛的羅束?」孟浪皺眉,倒是尋人的人臉上毫無七情六欲。

  「拜託,人家好歹也是個知名設計師。」喬金金喃喃自語。

  「謝了,孟浪。」達到目的的白亞胥旋即轉身,忽而又收住腳步,眼神在他們身上道巡,「如果我猜得沒錯,你應該還不知道金金在六年前曾在東京發生過車禍,醒來後,她完全喪失記憶。」

  

  對呀!她的確是失去記憶,後來她會記起自己身邊的相關親人,完全是靠何婉婉不放棄地拿著照片讓她逐一認識。

  看著白亞胥留下莫測高深的語意後離去,喬金金回頭看著孟浪。

  這關孟浪什麼事?莫非……

  「你是那個開車撞我的可惡兇手?」

  「妳以為我們在演八點檔?」孟浪神色一斂。他開始回想著白亞胥話語的可能性,她真的是發生車禍,而不是存心妳棄他和小達夫?

  「不是?」喬金金嘴角一撇,再接再厲地繼續猜著,「那……你是救我去醫院的恩人?」

  何婉婉曾說撞她的車主肇事逃逸,是一個路人送她到醫院,然後再從她皮包裏找到證件,通知白亞胥,白亞胥再通知何婉婉。

  「我這輩子沒救過人。」只在東京路邊撿到過一個迷路的女孩。

  「那白亞胥怎麼說……我們認識?在東京的那段日子,就像被橡皮擦擦掉,完全沒有記憶。」沒解開謎底,她今晚是別想睡了。「你到底是誰?」

  很好。這是一個好問題。但他非常不爽回答她,至少此時此刻給她的不會是很明確的答案。

  「比朋友更深一層。」

  非常曖昧的提示!喬金金佯裝成未聽懂他的話。「不是朋友,那麼一定是網友!以前我滿迷這個的。」她乾笑了幾聲。也不曉得為什麼,剛剛她還凶巴巴地要真相,現在卻萌生一股退卻之意。

  她對那昭然若揭的答案,有一種無限嚮往又感到無限心涼的感覺。

  如果事情真是她臆測的那樣,她真的無法想像他們父子是怎麼走過來的,她又該如何彌補?

  「網路遊戲對我而言,太浪費時間。」孟浪存心要看喬金金慌亂臆測的嬌靨。

  儘管知道她消失是因為失去記憶,他仍然恨著她!他辦不到對過去一筆勾銷、不耿耿於懷。

  從她消失以後,他逃避著過去,不再承認自己愛她,直到再次遇見她,他才發現那份愛從未消失。她是他此生的最愛,也是他無法打從心底再去接受另一個女人的真正原因。

  可是,這無法抹滅她在他生命中整整缺席的六年。

  他們的愛情結晶無法提供他撫慰,只是日日夜夜地提醒著他,他曾經有過多麼歡樂的時光,而那時光又是多麼短暫。

  所以,他寧可把親生兒子放在國外,直到最近才敢真正面對那張無邪的天真臉孔。

  「我們是情人。曾經。」他不再和她玩文字捉迷藏。

  「你在開玩笑!」喬金金倒退數步。

  世界當真這麼小,他們真的曾經是一對情人?

  「妳很清楚我不是在開玩笑。」孟浪沉著臉。這六年來,他身上早就喪失幽默的因數。

  「我在東京的街頭撿到失魂落魄的妳,那時妳身邊圍著五、六個不良少年,若當時我沒帶走妳,歌舞伎町肯定多出一個陪酒小姐。」他們也就沒有後來的發展。

  「那是我媽媽的洋裝,」她一邊喃喃自語,一邊解釋道,「我親生媽媽的。當時我沒有辦法接受雙親死於車禍的事實,才跑去東京。」

  孟浪扯出一個淡笑,他們在身世方面本來就很像。「我把妳接回我的住處,怎麼問都無法從妳口中問出妳的住所,就讓妳在我那兒住了下來。反正我那裏是個破爛地方,妳不嫌棄,我也無所謂。」

  「妳從不說話、不理人,到最後卻變得很依賴我。」他臉上的表情回現著當時的心情,甜蜜又哀痛,複雜地交織著。

  「然後呢?」她著急地想知道後續。

  「然後,我們熱戀。有考慮要去結婚,但因為妳未成年,只能把計畫往後延一年。」

  「那……」喬金金把眼神挪移至別處。

  難怪她無法拒絕他,他們之間的性張力強烈如核熔爐。

  也之所以他老是露出彷佛上輩子就認識她的神情,原來他們從前就是一對戀人,只不過被命運拆散了。

  該問嗎?問了能改變過去、現在、還是未來?白亞胥的話、孟浪的恨意、第一眼就讓她心疼的小達夫,隱隱約約的答案緩緩浮上臺面。

  「我們……為什麼分手?」

  「根本沒有分手。」他的眼神鎖住她,使她無法動彈。「我從工地打完工回來,看見小達夫一個人在床上哭號,而妳不在。

  「我曾擔心過無緣無故消失的妳,但隨著擔心的時間愈來愈長,擔心慢慢變質成懷疑,我懷疑妳根本經不起現實考驗,無法接受自己年紀輕輕、才十七歲就未婚生子的事實,所以選擇從我的身邊、我們兒子的身邊逃開。」

  「才不是這樣,你不要冤枉我。」不公平!太不公平了!她也是個受害者,卻比任何人都感到更深的愧疚。

  「躺在東京醫院的我,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個嗷嗷待哺的兒子。」也不知道還有個在等著她回去的他。

  喬金金想像自己變成那個等待的角色,再次見到對方時,絕對不只是朝那個人說「我恨妳」這般簡單,而是拿把刀子直接插在那人的心臟上。

  不是六天、六個禮拜、六個月,而是六年,漫長又難熬的漫漫歲月。

  喬金金仍有著疑問,「那白亞胥為什麼不說?他知道我們在一起,只要告訴我們其中一個人,就能阻止當年的遺憾產生。」一想到小達夫從小沒有母親在身邊疼愛他,她的心宛如有根針在刺。

  不負責任的人是她!該受指責的人是她!人間蒸發的人是她,她憑什麼信口指責孟浪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?

  「為了接班處理龐大的家族,亞胥在那時候中彈。」孟浪說道。知道了真相,並沒有更好受。若要矯情的說什麼他不在乎過去,那太虛偽。

  幸福會變成詛咒,沒有人比他更能深深體會。

  六年來,他和小達夫受到多少同情憐憫的眼光,許多傷口猶在心上,但他已不再嗜血地者揭瘡疤,也早已學會和它們共處共生。

  「你這麼講,好似我們會分開是天時地利人合所造成的超完美結果!難道我們應該默默地接受這種安排?」剛剛被通知的所有故事情節,就像一枚炸彈,把她炸得面目全非。

  喬金金感到有些不真實的虛幻感,不是她不相信孟浪的話,只是……她是一個罪犯,游走在愛情的邊疆,渾然不知自己早已擁有的。

  儘管因為失去記憶而棄子,也將受良心的苛責。

  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……知道我不是故意要……你還恨我嗎?」她走到他面前,淚水早已默不成聲地氾濫在她的臉頰。

  「恨已經成為一種習慣。」孟浪別開臉。

  她扳過他的臉,想問他可以改變嗎?又哽咽地問不出口。

  也許她應該暫時放掉日以繼夜的忙碌工作,到醫院去好好做身體檢查,因為此時她的身和心同樣感到濃濃的哀傷和難以承受。

  「我可以盡我的力量彌補。」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原諒她,她明白。這很正常,她在心底如是安慰著自己,如同四季交替也需要時間。

  所以她不勉強他一下子就喜歡她。

  問題是,他幹嘛喜歡她?在她妳棄親子的六年後。

  孟浪雙眸危險地一瞇。「別告訴我,妳想用錢打發我們。」

  「當然不是。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?」喬金金擦掉淚水,生氣地扁嘴。「請你不要一次定終生。」

  她暗自懊悔著上次用果汁潑他,她不該想用錢解決,導致他對她產生偏差的印象。

  「妳想怎麼做?」其實,孟浪早在她的眼中看見堅定。

  喬金金深深吸口氣,緩緩吐氣,再挺胸鼓起勇氣。不滅的時光之河,親愛的小達夫,以及各路眾神,請賜給她神奇偉大的力量,能讓她說出接下來的話。

  「請你娶我,我要嫁給你!」說Yes吧!

  遺失在東京風中的誓言,可否再回到他們身邊?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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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  涓涓的潺流水聲,室內熱霧彌漫。

  梨木門窗,薄紗屏風,考究典雅的座椅,娟秀的字畫,開闊的空間,古色古香的裝飾,一池溫泉水裏泡著何婉婉和喬金金。

  「好罪惡哦!」何婉婉莫名地歎了口氣。

  「妳又哪裡不對勁了?」頭上裹著白色浴巾的喬金金轉個身,趴在湯泉邊的石上,讓人工的泉瀑擊著她的肩穴。

  「想想看,我們在這裏享受後妃般的待遇,外邊卻有個唱著『等妳等到我心痛』的癡傻男子……」

  「別說了,我不喜歡他。」

  「對方是全省七家連鎖溫泉會館的小開,妳到底不滿意人家哪裡?」

  神情顯得若有所思的喬金金,單手撐住下巴,努力思索何婉婉的問題。

  「年齡、身高、學歷、收入、個性、長相,我統統不滿意。」

  「拜託,萬家安三十二歲、一八二公分,柏克萊大學碩士畢業,年收入七個零,為人體貼,個性正直有責任感,長相也跟『帥』字構得上邊。妳嫁他,我就是溫泉會館的丈母娘,以後我就能請那群姊妹淘做免費的SPA。」

  身為後母,何婉婉認為有必要把利弊得失分析給不懂事的女兒聽。

  憑著萬家的財勢和地方上的人脈,嫁給他肯定三輩子不愁吃穿。

  重點是,萬家安相貌堂堂、一表人材,哪家女孩不中意他,他偏偏情鐘喬金金,可惜喬金金身在福中不惜福。

  「妳幹嘛對她們那麼好?她們又不是真心待妳好。」喬金金冷冷地道。

  「妳又來了,老是懷疑人家對妳好是不是有目的。」何婉婉美麗的雙眉輕輕皺了下。

  「合理的懷疑沒什麼不對。去年妳急性盲腸炎時,怎麼沒見那群姊妹淘有半個人好心把妳送去醫院?見義不為,不配當朋友。」

  當時她正在錄一個訪談性節目,一收到經紀人的通知便馬上丟掉通告,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趕去醫院。

  「呵,都過去了。我沒事,妳也不用放在心上。」何婉婉也學喬金金舒適地趴著。

  「我才不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呢!我只是不想被利用。」

  那群人一知道何婉婉的女兒是個大明星時,每個人都來巴結她;事後曉得她們只是繼母和繼女的關係,就又把何婉婉晾在一旁。

  「講到利用,說真的,妳那個圈子有人好有人壞,我還是認為妳趕快找個好人家嫁才實在。」何婉婉拿起放置在溫泉邊的飲料。

  萬家安真貼心,知道她愛喝不甜不膩的桂圓紅棗茶,特地教人準備清爽口味的。

  喬金金沒把何婉婉滔滔不絕的話放入耳中,陷入沉思之中的她,渾身漾著一股夢幻的神采。

  「真口渴,講那麼多,妳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?女人就是要找個好的歸宿,老了孤孤單單一人很可憐……」

  沒注意到喬金金的出神,何婉婉了無新意地發表一百零一篇的演講。

  十五分鐘之後,「妳有沒有聽到我講的?」

  「有啦,目前我正有這個計畫。」喬金金隨口應道。

  有些事對她而言還太早,但是碰到就是碰到了,她是個不會逃避的人。

  「哪方面的計畫?」方才講得認真的何婉婉,此時卻是完全聽得迷糊。

  「嫁人。」喬金金綻出甜美的笑花。

  何婉婉被紅棗茶嗆到,直拍著胸脯。「我……我馬上去告訴萬家安這個好消息。」太好了,她才正想念她太挑了、不識貨呢!

  「急什麼,我指的人又不是萬家安。」喬金金喚住巴不得從溫泉裏直接飛出去的何婉婉。

  「妳在裝肖為嗎?」何婉婉皺眉。

  喬金金搖頭,「妳智商還不夠我這麼做。」

  「那麼,名模喬金金小姐,妳是什麼意思?」何婉婉嘴角抽搐。

  「其實剛剛我說的六項不滿意,指的不是萬家安,而是另有其人。他太老、太高、學歷又低、收入不好、脾氣差、長相禍害,可是怎麼辦呢?誰教我愛上人家了!」

  「是……是誰?」何婉婉被喬金金一席話震得語氣結巴。

  真是溫泉裏一聲雷!喬金金要嫁人且物件早有了,她怎麼都不曉得?

  現在的狗仔隊到底在做什麼?扒糞工夫這麼爛,虧她是那些八卦雜誌的死忠讀者。

  喬金金好整以暇地看著牆上古鐘的秒針,開始在心中倒數計時,三、二、一……

  「喬金金!」

  一聲巨吼震得桌上的幾支清朝花瓶搖搖欲墜,人未到聲光到的結果是,花瓶裏的鮮花顫抖得特別嬌豔。

  喬金金準備好以最完美的笑容迎接那個人。

  幾個步伐,她等待的人,終於衝破層層警衛和門柱萬家安走進來。

  孟浪站在溫泉邊,頂天立地的高大身軀宛若神祗,不過……是個喪失理智、滿臉忿忿不平的神祇就是了!

  五個隨後進來的警衛沖上前押住他,不准他驚嚇到飯店的嬌客。

  「就是他。」喬金金纖纖玉指一指,喜上眉梢地宣佈她結婚的物件。

  而被欽點的新郎,非常不給她面子,不只沒卑微地跪下親吻她的玉指以為答謝,反而給妄想架住他的五名大漢每人重重的一拳。

  外加一聲長長的巨吼。

  

  為了不使吼漢驚嚇到其他客人以致發生命案,溫泉旅館準備了一間上好的房間,給婚事喬不定的兩人當作討論的地點。

  「妳以為擅自宣佈我們兩人要結婚的消息很好玩?」

  「嗯!」坐在床上,表現得很溫馴的喬金金猛搖頭,「我很認真的。」

  白目!「我沒有跟妳求過婚也無所謂?」

  「那很重要嗎?」她表情疑惑地問。

  「不能說不重要。」這句話是從齒縫裏迸出的。

  「那很簡單啊!你現在跟我求婚就好了,我一定會答應。」

  「我不要娶妳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終於,她對他的執著動氣了,「我是你孩子的媽、你的情人,你為什麼不娶我?」

  「所以妳朝媒體放話說我是妳未婚夫,把我生活弄得大亂?」她太自以為是了,居然想掌控他的生活。「妳真卑鄙!」

  「卑鄙的人是你,你不想讓我和小達夫正式相認。」感到受傷的喬金金反擊。

  「急著嫁人把自己推進火坑,犯不著吧?」孟浪口氣微酸,眼神瞄向一旁愛慕者送的嬌豔玫瑰花,九十九籃玫瑰花,好大的陣仗!「我看妳現在的生活挺愜意的!」

  「那是萬家安先生的好意,他是在祝福我們。」喬金金捺著性子說。為什麼好好的事,被他一搞都會變得氣氛全無?

  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『愛的告白』。」孟浪皮笑肉不笑。

  「就算是又怎樣,你這個超級彆扭的人,並沒有接受我的求婚。」她的眼神充分表達不滿之意。

  他盤起臂瞪視她,「我來是要妳別再纏著我。以後妳不要再來找我。」

  「如果我偏要呢?」心中雖然有點小受傷,但她仍伸出手去纏住他的,用力地十指緊握。

  孟浪低頭瞪視著喬金金挑釁意味濃厚的舉動,「還沒成為我的人,就想約束我的行動?」

  他湊近她耳旁,不懷好意地說:「妳休想!」

  「你……不識好歹!」喬金金揚起手。

  「真面目露出來了!」孟浪抓住她的手,不只如此,用力的程度幾要捏碎她的手腕。他嘴角揚起的弧線,隱隱約約帶著嘲諷。「是不是有人不讓妳稱心如意,妳就非得到他不可?」

  現在的她,有著眾多追求者,他發現自己對這時空轉換的情形感到有些吃味。

  也許,不是有些,而是很多發泡的不是滋味。

  「是,沒錯,就是這樣。」喬金金用另一手捶著孟浪的胸膛,感到委屈的眼淚不禁飆了出來。

  「我很壞,壞得徹底,壞得不可救藥,這輩子只有你不想讓我稱心如意,你是混蛋、惡魔、該被拖去大卸八塊……」她是個女孩子,合該有自尊的。

  她無法忘記那天她向他提出婚約時,他像個膽小鬼般倉皇地從她身邊逃開,臉上儘是厭惡不信任的神情。

  她讓他厭惡,她的話令他不信任。

  而她,愈來愈沉淪在和他共組一個美好未來的想像中,好可悲呀!她並不是一個提不起放不下的人,可是……

  萬般的可是,化成一串串晶瑩的淚珠,訴不盡、說不清……

  

  儘管很微小,喬金金還是聽見了孟浪的歎息。

  那聲歎息就在她的耳邊,他捧住她的臉,接住她的淚。

  綿綿不絕的吻,絕望的吻,似乎是在傾訴對她的怨懟、對命運的控訴。他們的認識是偶然,卻躲不過無常命運的戲弄。

  人生本來是這樣,但是……他不甘!

  說不出的酸澀,理不清的鬱意,在胸臆之間翻騰,幾乎使他滅頂。

  或許是她變得太美麗的臉孔,或許是她太光鮮亮麗的生活;看到她,他一顆心就無法不懷疑,就像全世界都不存在,他只是一個勁兒地去排斥、去質疑。

  幸福太縹緲,讓人不敢置信,也不敢伸手去掬取。

  曾經,每天夜裏,他只能獨自活在臆測她在哪裡的彷徨裏。

  曾經,每分每秒,不是每分每秒,而是每一次痛苦厭世的心跳頻率,因為,愛有多深,恨就有多深。

  他甚至殘忍地要自己記住那段痛苦的日子,連小達夫他都恨。幸好,那樣的日子並不長,也幸好小達夫善良懂事,肯包容原諒他。

  如今,她怎能這麼勇敢、不怕跌碎夢想地去爭取?平時強勢的她,又怎能哭得這麼委屈、這麼我見猶憐?

  「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」喬金金低著頭,無數句的對不起,帶著深深的無奈。

  「我並不想控制你的生活,請原諒我,發生車禍不是我願意的……」她每說一句,就親孟浪一下。「請想想,我才是那個可悲的人,連回憶都沒有,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再次相信我?」

  到底他想什麼、要什麼、不要什麼,她完全不懂,她只是發現自己愛上了頑固的他,發現自己有必要替他們的未來爭取一個機會,否則她一定會後悔。

  「他們幫我們準備了一間不錯的房間。」孟浪轉移話題,邊吻著她邊讓兩人移近床邊。

  「我們不能每次都用性解決問題。」喬金金從他的吻中掙脫,大大吸了口氣。他的每個撫觸都像帶著火似的。

  「這個提議不錯。」孟浪抱起喬金金走向床鋪。

  理智告訴他要和這個堅決嫁他的女人保持距離,手臂卻自有意識地圈緊懷中的她。

  「不娶我就不准碰我。」喬金金拉緊襟口,誓死捍衛貞操。

  就因為他們之間的性愛美好得無與倫比,每一次的陷入,便會加深如同上癮般的渴求。他要她,卻不娶她,真是令人傷心欲絕。

  「恕難從命。」簡短的四個字,比她的舉止更有力,堅挺的男性象徵硬是擠入她的兩腿之間,讓她感受到蓄勢待發的緊繃。

  喬金金火速燒紅了臉,嬌軀在孟浪身體之下蹭扭。

  他健壯的臀部一直壓迫著她,那張臉孔冷然英俊,肌肉僨張有力。真是邪惡啊!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湧上的需求,她的四肢百骸都在吶喊著:要他、要他……

  如果他再不佔有她,恐怕要換成她強暴他了。

  「不可以!住手,我說了不可以……」她明白什麼叫言不由衷了。

  「不給我,難道留給外面那個男人?」孟浪冷哼了聲,把自己高大的身子嵌入她的雙腿之間。

  「思想骯髒的傢伙!我恨你、恨你!」手被他抓著,腳被分開,喬金金只能氣憤交加地咬他肩胛,卻苦了自己的牙齒。

  這簡直是銅牆鐵壁,但即使如此,她也要用力地啃咬,以洩心中不平。

  「恨我又要嫁給我,看樣子妳不是頭殼壞掉,就是對我又恨又愛。」寒冷如星的瞳眸裏,未見一絲溫暖之意,對於她的牙齒攻勢根本無動於衷。

  「姓孟的!」他是不是人呀?一點痛的知覺反應都沒有。

  「別吵我。」孟浪低下身,用唇愛撫她裸露的嬌軀。指尖先是刮搔著鮮妍的花唇,然後長指擠入豐潤的花唇之間,尋找到欲望的核心,指尖捏住紅豔小核,緩緩撚揉。

  她十根腳趾顫抖地蜷縮,被制伏住的雙手和他的緊緊交纏。

  「柳下惠是你先前給我的印象。」若不是咬著他,她差點呻吟出聲。

  「嗯哼,那妳現在知道不是了。」他粗魯地將她的浴衣往兩邊拉開,讓潔白的嬌胴在強冷的空調下微顫,曝露出雪白的凝乳。

  「你想要我嗎?」她舔著雙唇,努力讓自己平靜地開口。

  邪佞的眼神迎上她的,她小臉不由自主一陣灼熱。

  「我會讓妳知道我有多想。」孟浪滿臉激情難耐,動手解開褲襠,張口含入妍嫩的蓓蕾,流連不去地用舌頭挑撥旋洗。

  「啊……」被火熱舌尖吸吮的刺激讓喬金金忍不住輕喊出聲。

  酥麻的感覺竄流全身,因為他的溫柔,她心上湧入溫暖,腰肢不由自主地弓起,貼上他的。

  愛他的感覺很好,被他吻的感覺很好,但她仍要賭上一把。

  「你想玩我而不想娶我,就得付一千萬!」她賭的是一個欲火上身的男人。在這樣被他吻著、摸著全身的情況下,要將這句話說出口並不容易。

  喬金金知道孟浪付不起,故意開出這個數字要逼他就範。

  就算他擁有一個牧場,做的卻是獸醫、水電工這種賺不了大錢的職業……

 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她愛這個人!她要他娶她,她要當小達夫名正言順的媽咪,她要他們三個人就像甜蜜的家庭那首歌,永遠在一起。

  孟浪不可置信地抬起著火的眸子。「妳瘋了。」他放開她。

  他承認世界上他想要的女人只有她,她的一顰一笑,都足以讓他渾身冒出欲火,但他不想當她的棋子,不想順遂她的心願。

  「我才沒有瘋。」喬金金飛快地由背後緊緊抱住想走的孟浪。

  他因為無法抗拒而被她吸引,兩人之間常引爆出性愛火花,令她對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,但自真相解開後,他不再開放心房,讓她的心充滿不安全感。

  「孟爸、小達夫、我媽,他們都希望你趕快娶我!而且,全世界都在恭喜我們。」這一次她一定要他給她答案,而且答案是Yes。

  「是恭喜妳,不是我。」孟浪回頭,用力掐住她嬌俏的下顎。「妳這麼八面玲瓏,怎沒考慮到男主角的心情?」

  「我考慮了。那又怎樣?我的決定才是最正確的。」喬金金忍住沒喊痛。

  「讓我來告訴妳,什麼才是最正確的!」她的氣勢淩人,她的自以為是,都讓他非常不順眼。孟浪火大地起身穿衣。「我不要妳!」

  「不要走!我需要你。」她輕輕拉著他的衣袖。孟爸明明有教她孟浪這個人吃軟不吃硬,她卻偏偏堅持原則,要他來配合她!會不會是她做得太過火了,才導致反效果?

  「妳的需要我得付一千萬。妳放手。」她的聲音很輕,但他聽清楚了。他的情緒莫名窒悶、口氣莫名煩躁,自覺整個人陷入泥沼無法抽身。

  天殺的!難道這個女人不知道對男人說「我需要你」、用胸部貼著對方,是會害得男人噴鼻血的嗎?

  他對她的刁蠻和自己的口是心非十分火大。

  明明想要她想要得……他低頭一看,硬挺的牛仔褲根本套不下那根不得解放的巨龍。

  「不放!」喬金金任性地不依。不只不放,還刻意用盈乳摩挲著他,「永遠都不放。」

  她傾身吻著他健偉的臀溝。他執意,她也是,就讓他們來比賽誰是堅守到最後一刻的人。

  孟浪宛如被電擊般,立即遠離床鋪。

  他突來的動作,使得抱著他不願放手的喬金金被他拖跌下床,他狠下心走了幾步,以為她會死心,沒想到她死心眼地抱著他的腿被他拖行著。

  她好痛,卻不肯喊痛,一直不愛哭的她,拚命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。她好失敗,竟被拒絕到這種程度。

  孟浪往前走的身子霍然頓住,蹲下身仔細察看喬金金是否受傷。

  他的眼神之中有漩渦,每個複雜難測的漩渦裏都有著她。

  「還好吧?」沒說道歉,眉頭卻皺得死緊,他終究還是無法狠下心對她鐵石心腸。

  紅紅的娟秀鼻頭抽了抽,慶倖眼淚很爭氣地沒掉下來。

  明明很關心她嘛!他這個人,真是口是心非!

  如果每個人都能坦白自己的感受就好了……

  她圈住他的頸項,投入他的懷裏,紅紅的鼻頭摩挲著他的臉頰,報復似地把鼻涕黏在他衣服上。一會兒之後,如同在海上航行已久的疲累小船找到指引光明方向的燈塔,她安穩地枕在他的肩頭上。

  「我們在一起,好不好?」她細若蚊蚋地問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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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  「拜託,這裏不行啦!」

  細微的吟喘在後臺的休息室中響起。

  實木的辦公桌上,橫陳著時尚雜誌上的封面女郎。

  體態嬌軟,酥胸半露,長長的直發散開成花,即將走秀展示的粉裙被撩高至腰際,露出比一般人更纖長、比例完美的玉腿。

  「這裏不是妳個人專屬的休息室?」

  孟浪親吻的動作往下移,滑過纖頸,最後埋首在一對波濤洶湧的綿乳裏。

  「是我的休息室沒錯,但我馬上就有一場秀要走。」

  喬金金不停喘息,小手抵住孟浪的胸口,死命地推拒著。

  那天在溫泉旅館裏,她本來以為依他溫柔的神情,定會答應她的求婚,誰曉得竟然被他反將一軍!

  孟浪開出兩個月的試婚期,她必須滿足他的一切要求,只要她通過考驗,兩人就能踏入紅毯。

  明明就是大女人的她,為了小達夫、為了每天巴望著她能成為媳婦的孟爸、為了老是在她耳邊叨叨念念趕快嫁人的何婉婉,也為了從前虧欠他們父子、現在深愛著他們的自己,不得不暫時變成以夫為天的傳統小女人。

  幸好這種和她個性背道而馳的虛偽形象,很快就能結束。

  喬金金看得出來,孟浪有時會受不了她刻意裝出來的甜膩膩聲音,和完全沒有主見的模樣。

  「妳的秀重要,這是我的需要重要?」

  她推卻不成,反遭他扣住雙腿勾住他的健臀。

  「當然是……你的需要重要!」

  言不由衷使她笑容僵硬,一向敬業的她真想把他推開,但是,她不行……

  「既然這樣就不要廢話。」孟浪三兩下就把襯衫脫掉。

  「等……等一下。」

  喬金金驚駭地望著孟浪的舉止,原本想要采拖延戰術,但看他的架勢,待會兒他們不把這裏搞得天翻地覆才怪!

  這怎麼可以?她可是從來沒有在工作上落跑過的不光采紀錄。

  喬金金只得涎著笑臉,「你那麼厲害,十五分鐘根本不夠滿足,等這場秀結束,我馬上小鳥依人地飛到你面前。」

  由於她的走秀酬勞高,加上經紀人精打細算,她在伸展臺上實際露臉不過兩分鐘而已。

  「我等不及了。」孟浪質疑著喬金金話裏的真實性,別以為他看不出她是在應付他。

  外面有那麼多人,爭著分享她,那些人等不及要看她穿上幾片薄布的性感樣子。這一回的服裝設計師是嚴泰,據說才十九歲,被封為羅束的接班人。

  依他看來,這個嚴泰是個衣變態、暴露狂,她身上穿的根本稱不上衣服,頂多可以說是兩塊布,一塊環胸,一塊是一片裙式的薄紗,裙子的長度僅及臀,抵擋不住小小丁字褲的綺麗春光,衣不蔽體的程度令人髮指。

  想到此,他就怒不可遏,礙眼的紅色布料被往上推,一對如綿花糖的渾圓美乳立即暴露出來,雪乳頂端的蓓蕾是一抹令人衝動的粉紅。

  像是對他霸氣的對待提出抗議,它們在冷空氣中晃蕩了幾圈才靜止。

  大掌擒住兩粒綿乳往中間擠攏,粗繭的食指連同拇指捏著敏感的乳尖,火燙的舌尖掃過乳蕾,輕輕柔柔的感覺,令她只能咬住下唇,不讓自己逸出舒服的呻吟。

  「豬……」「頭」字還沒罵出來,被孟浪的必殺眼神一震,喬金金趕緊收口。

  現在是非常時期,千萬不能得罪他。

  她拍拍自己的臉頰,笑顏逐開地討好地,「我的意思是,你才不是豬哥,這點短短時間的忍耐,你一定可以的。」只差沒替他拍胸脯掛保證。

  「不行。」他用力道適中的力量搓揉著她的酥胸。

  「嗯……」她忍不住逸出一聲嬌吟。

  「看不到我,他們一定來這找人!」

  喬金金側頭望向牆上的壁鐘,她的全身被他吻遍、摸遍,如早冬的花朵微微發抖著。

  「妳說過,這兩個月會以我為主,難道妳忘了自己說過的話,妳不會在騙我吧?」孟浪伸手扳過喬金金的粉頰。

  兩雙燦亮如星的雙眼對視,喬金金首先認輸地歎了口氣。

  厚──他非要這樣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曾經辜負過他嗎?

  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搬進他家,就是為了要彌補他們,並且好好愛他們?

  而且向來奉行「淑女遠庖廚」的她還親自下廚煮東西給他們吃,呃……雖然因為缺乏經驗和常識,盤盤恐怖難吃到極點,但她的誠意和愛心可是百分之百,一點都沒有打折。

  但他依然頑固,她都已經進駐到他的管轄地盤,在面臨四面楚歌之際,他依然從容不迫地再三接招。

  她的盟軍有孟爸、小達夫,包括最後才加入戰局搖旗吶喊湊熱鬧的何婉婉,三人共同千方百計地製造無數個「干擾」送給他。

  但這些干擾形同亂槍打鳥,不只沒打中對方要害,還慘遭對方提醒要怎麼做才能殺人於無形。

  「我只是在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。」

  她愛上的人擁有一顆睿智的腦袋,很聰明、很冷靜。這代表她有眼光。

  喬金金伸出雪臂撥著孟浪的發,「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無人能敵。」

  不知道為什麼,像這類甜言蜜語她愈來愈會說,也說得愈來愈順口動聽。

  最可怕的是,她居然百說不厭。

  不過聽者毫不領情,並沒有奉上一句「我也是」。

  他的視線掃過她嬌豔的臉蛋,美麗的頸項曲線,以及披散在肩後的美麗長髮。接著,他傾身垂首用力吸吮著她的櫻桃小嘴,靈活的舌尖探入,找到了她的嫣舌,近似霸道地強迫她的舌頭和他的纏綿在一起。

  他不想讓她知道,她方才的溫柔,已經稍稍平撫了他惡劣地想要報復她的煩悶之心。

  「等我走完這場秀……」

  「我已經等過,」大手抹過她的酥胸、盈盈一握的纖腰,滑過平坦細膩的小腹,來到花朵般的漪紅之間,撚揉捏撫。「像等了六個世紀。」

  他並不是個下流的色情狂,非得強要女人。他只是帶著惡意要她知難而退,自行搬離他家。

  讓她放棄最有效的方法,就是逼她做她沒做過也想不到的事──何婉婉曾說溜過嘴,喬金金非常看重她的工作。

  孟浪的火舌恣意地在喬金金口中翻攪,佔有性十足地吸吮她的玫瑰唇瓣,盡情地咀嚼著她的美好。

  他扯下羞人的丁字褲,讓它垂至她的腳踝,長指梳弄著優美柔軟的細毛,滑入情苞待放的花蕊中,強硬地撥開花瓣,攫住憐人的小核。

  「不可以,嗯……」

  喬金金舔著唇,酥麻的感覺竄流全身百骸,她不自覺弓起了腰,腹部貼上了他的。

  那沾滿花蜜的紅妍令他的下腹湧起一股灼燙,胯間的分身又茁壯了幾吋。

  厚實的長軀倚在她的身上,卻早已攻進她的心,長指揉弄花核的動作與他的吻勢同樣強勢,時快時慢。慢的時候,銷魂得讓她心醉神迷;快的時候,又令她情不自禁地吟哦。

  薄薄的蜜意沾滿他的指尖,嬌色的花瓣急劇吐合,長指搗進更深處,蜜透的雪水早已泛出稚嫩的穴口,絲絲晶瑩,纏繞上他的指尖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喬金金動情地抓著孟浪的手臂,仍試圖做最後努力。

  他分開她的雙腿,霸道地擠進她早已濕潤的潮澤中。

  那份濕滑和柔軟的溫熱,讓他衝動地在她體內盡情馳騁。窄小的花穴訴說著濃情蜜意,緊緊包裹著他的男性。

  孟浪的享受現在才剛剛開始,他擺動著腰臀,有節奏地用力抽送著,分明是要她攜手和他狂歡。

  黑潭似的星眸鎖住她,她墜入欲海的樣子,深切地揪緊著他。

  美麗的長髮隨著她搖首的動作,蕩出誘人的嫵媚發線。

  「啊啊啊……不行呀!」小巧的頭顱搖晃著,大量的蜜液自她的體內湧出。

  「現在還拒絕我?」兩隻粉紅乳蕾蠱惑著他含入嘴裏細細品嘗,以舌頭舔洗囓旋。

  鮮豔的題丹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指痕,他不斷地撞擊著她嬌嫩的身子,一次比一次深入,無助的纖手從早先的推拒到扶住他的雙臂、環抱偉岸的健背。

  嬌柔又難耐快意的吟呼,不停地自紅嫩的小口溢出,這時,孟浪聽見有腳步聲接近休息室,忙抱起喬金金躲在桌下。

  她害怕地討饒,「不要!有人來了……」雖然她的本錢夠,但她可不想當三級片的女星。

  他得意地笑了笑,依舊強要著她,兩人活像在偷情似的,都沒有洩漏自身所在。

  「嗯……」喬金金緊咬著下唇,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。

  她的雙腿早己不自覺地柔順張開,更方便他深入她嬌美的身體。

  硬長的傲龍撞擊著花壺的頂處,快感積滿她的下體向上爆發,她弓起身,乳波振盪,淋淋花壺嬌顫著像似快要死去。

  「金金!」

  門適巧被打開,經紀人往內探身查看他的超級名模有沒有在休息室。

  「奇怪了,這裏也沒有,到底人會跑去哪裡?」

  聲音漸行漸遠,埋在喬金金體內的勃然男性開始強力抽送。

  「人走了,妳可以盡情地呼喊出來。」

  「別這樣……啊……太快了……」

  激愛的速度太快,喬金金將方才隨手抓捏在手中的紙張捏出縐折,無助地承受猛烈的撼動。

  孟浪用力地狂頂,每一下都觸動她最敏感的點,讓她忘卻原則,尖叫到幾乎崩潰,愛的狂潮早已旖旎滿室。




  第十章

  星期天,天氣十分晴朗。

  哄完兒子去午睡,喬金金如入無人之境地踏進孟浪的房間。

  早上孟爸把鑰匙交給她時,告訴她他昨晚痛失兩瓶 XO,只為了要把孟浪給灌醉,從孟浪的褲袋裏偷拿鑰匙。

  看來,家賊難防呀!

  「嗯,是這樣的,關於我上次臨時缺席嚴泰的服裝發表會,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親自去處理。」

  喬金金拿著話筒,一邊接受T雜誌的電訪,一邊聞聞孟浪的襯衫、拍拍他的枕頭。

  房間裏,只見穿著熱褲小可愛的身影四處好奇地東摸摸、西看看。

  老實說,若是有人問她當媽的感覺如何,她會說挺新鮮的!

  至於孩子的爸,依然在做長期抗戰。

  而且截至目前為止,她對於以前──也就是六年前──他們相戀的記憶,還是等於零。

 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,她現在愛他啊!

  她會用大量的愛填補過去的遺憾。

  喬金金隨手拿起整片牆上唯一一張照片端詳,那是孟浪學生時代打棒球的活力模樣!

 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,他從前便人高馬大、腳長手長,除了現在皮膚黑一點、看起來脾氣差一點、冷漢了一點,跟以前沒有多大變化。

  說真的,坦克男住的房間平凡無趣,床、衣櫃書櫃、一隻黑色沙發,沒有音響、沒有電腦,就連色系上的搭配也灰暗得令人搖頭,讓原本打算來場歷險記的喬金金,無聊得想打呵欠……

  倏地,她喜孜孜地抬高眉,突然五體投地地跪在地上,嬌臀高高抬起,玉手慢慢向床單伸出,玫瑰般的麗靨,像破案的偵探般露出詭異的笑。

  嘿嘿嘿,待她用力掀開它……

  呃……怎麼這樣?

  怎麼只有空空如也的床底和她打照面?

  鐵錚錚的血漢男,居然沒藏個幾本香豔火辣噴鼻血的 PLAYBOY或是閣樓?

  再看看有沒有變態的情趣用品……沒有,統統都沒有!她失望地歎了口氣。

  一定是她噴火的身材緊抓住他所有的目光,所以他才懶得翻閱那種看得到、摸不著的成人雜誌。

  「是呀!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,也有向嚴泰本人致上歉意!」

  喬金金邊說邊躺在深灰色的大床上,兩腳在空中做著跺腳踏車的運動。已經被媒體問上千遍的無聊問題,她還是客客氣氣地再回答了一遍。

  「為什麼事落跑啊?這個嘛,不方便透露……」

  踩了一百下,喬金金臉不紅氣不喘地收腳,跪住床鋪上扭腰甩手。

  太可怕了!才幾天沒做運動就長出蝴蝶袖。她把話筒夾在頸邊,用力地拍著腋下的贅肉。

  「那是什麼聲音?」對方問著。

  「果汁機的聲音。」喬金金隨口說道:「最後一個問題呀?好,你問……男朋友啊?你想這怎麼有可能……」

  一雙大掌突然襲擊她的胸部。

  「啊!」喬金金嚇了好大一跳,準備拿起電擊棒,回頭一看,才知道色狼原來是剛當完水電工回來的孟浪。

  「怎麼啦?」話筒裏傳來對方關切的問候。

  「一隻蟑螂剛剛跑過去。」喬金金看著孟浪說道。

  接著,她轉頭用手遮住話筒,無聲地用嘴型問:「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?」

  他老兄卻愛理不理,沒換衣服便無精打妳地躺在她身邊,食指和中指溜上她光滑好看的小腿,繼而印上熾熱的碎吻。

  「好癢。」喬金金嬌笑著遠離孟浪。

  「喬小姐在笑什麼?」

  「啊?沒事。剛剛聊到哪裡?」

  捂住話筒,她又向孟浪張嘴:「你在做什麼?我正在接受全台最有名的雜誌訪問,不要干擾我!」

  「沒想到喬小姐會怕蟑螂!」

  對方的聲音吸引回喬金金的注意力。「對呀!女人嘛,大部分都怕這種打不死的生物。」

  喬金金乾笑幾聲,把床頭位置讓給孟浪,自己爬到床尾跪坐著。

  這個男人真是奇怪,儘是挑她工作時和她火熱纏綿……

  孟浪再次欺近,自背後抱住喬金金,讓兩人緊緊地黏在一起。

  喬金金打掉他的手,熟料大掌又溜回來探進紫色的小可愛中,握住飽滿的盈暖,指尖勾撚住香豔紅動的蕊珠。

  他的手指一觸到她的嬌嫩花核,她的身體立刻就起了反應。

  「啊……」喬金金嬌呼,大量的蜜液沿著腿根沁了出來。

  俊唇落在她柔美的皓頸上,種下一顆顆草莓,大手搓揉著渾圓的乳尖,另一手潛進迷你熱褲裏,覆蓋住萋萋的芳草地,先是挑撚前端的小洞核,而後廝磨著滑入花壺,再插進兩指掠奪嬌豔的花唇。

  「嗯嗯……」

  小手搭著健壯的手臂,纖軟的身子已倒向他,陷入欲情的她抿著唇,害怕對方聽出什麼不對勁。

  「喬小姐……」對方頻喊著。剛才那聲,不會是歡愛的呻吟吧?

  「嗯……我在。」喬金金把話筒靠近耳邊。

  下體長指戳插的速度愈來愈快,她腿軟得只能趴在床上,孟浪卻依然不放過她,長指夾住花核,大力夾擊,快速搓揉。

  「不要……呼……」

  排山倒海的快感,令她承受不住地只能翹高嬌臀,像搖尾乞憐的貓兒,無助且貪歡。

  她的身體再也無法承擔自己的重量,頹墜在床上,他卻順勢欺上她的雪背,舔洗她光滑的纖腰……

  「喬小姐,妳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不舒服。」話筒那邊的聲音沉吟了會兒,「需不需我幫妳叫救護車?」

  「啊……不用了,我還好。」

  喬金金兩手抓緊床單,既快樂又難耐地享受著孟浪在她身上彈起的美妙樂章。

  霍地,「刷」地一聲,他一把撕破了她的小可愛。

  「啊……」喬金金慘叫還沒完,底褲即被褪去。

  「你在幹嘛?」她早已忘了自己正在接受電訪,心臟震動的程度像是要跳出胸口。

  原本早已呼之欲出的渾圓飽乳,自衣料被撕裂的中間處彈跳出來,得到自由的釋放,也落入一雙等待著淩虐它們的大掌中。

  「掛掉電話。」孟浪說道。

  「呃?」

  兩人旁若無人地對話著。

  「我要妳。」火炬般的熱吻,在她肌膚上持續燃著沸點,對她的欲望已然超出他想像的濃烈。

  就算被灌了一夜的酒,隔天拖著想要忘了她的疲憊身子去幫人裝冷氣,他還是變態地幻想著冷氣就是她的柔美嬌軀,安裝著它,就好象是在愛撫她。

  於是,史無前例的專注維修人員,氣爆了一旁穿著低胸睡衣的女主人。

  思及此,孟浪把早晨醒來便精蟲滿腦編織出的情色幻想,盡情地揮灑在喬金金身上。

  她張開小嘴:「拜託啦!這個電訪可以修正人家先前在工作上的瑕疵表現,求求你啦,大好人!」

  「既然這樣,別怪我沒提醒妳。」

  他拿出工作繩綁住她的雙手,架開她的兩腿,將桌上她喝花茶時佐以調味的蜜糖淋在她身上,大掌在她身上按摩著,讓她全身舒服到不行。

  熾熱的唇緩緩地舔吻雪白嬌軀,指尖捏住小核,使力拉扯,帶蜜的舌尖試探地滑入豐軟的花唇之間。

  花穴瑟縮了下,蜜唇狂烈地吟喘著吐出銀絲。他的試探由一下、兩下,最後演變成張嘴包含住玉壺,瘋狂地品嘗著滋味美好的她。

  他的雙掌擒著她的嬌臀,堅硬的長棍挺進蜜穴,兩人同時感受到強烈的快感自交合處飛竄上來。

  他緩緩抽動起來,有節奏地擺動著健腰,每一次的淺淺後退,都是往深處的強力挺進,一下下的猛力撞擊,令她兩手抓緊床單,不停地呻吟。

  「嗯嗯……」

  手中的話筒已然掉在地上,喬金金全心全意地感受著猛然的震撼。

  「啊啊……太快、太快了……」

  男性的強棍衝擊著玉臀,傳出激烈的拍擊淫聲。

  孟浪再度變換姿勢,抬高她的一隻玉腿,架在他的肩上,奔放的節奏未止,收縮激烈的蜜唇綻放如花、嫣似罌栗。

  他的火舌恣意地在她口中翻攪,佔有性十足地吸吮玫瑰般的唇瓣,宣示不可侵犯的主權。

  勃然的男性不斷摩挲著花壁,纖長的身子隨著他的動作而擺動,凝乳跟著上下晃動,嬌嫩的蓓蕾也已淪陷在他口中。

  「唔……嗯……」她不斷地喘息呻吟,任由他點燃最燦爛的火花。

  「喬小姐,妳還好嗎?」電話另一端傳來關心。

  這時,地上的話筒另一端,早將這場香豔的活春宮現場錄音了下來。

  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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